前前后后,估计还不到3个小时。
他居然就查出来这么多东西。
林放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重生在这个年代,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低调做人。
吴文斌只是一个立过二等功的退伍侦察兵,就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查出这么多东西。
要是他太高调,引来上面的注意,怕是所有蛛丝马迹都会暴露在人前。
林放决定,以后再低调点,把关系网铺的再深一点。
他心里转过念头,便对吴文斌道:“吴哥,孔氏还在那房子里吗?”
“还在!”
吴文斌肯定的点头道:“我们这个位置视野极好,一直有人在不间断的监视。
就算孔氏想从后门溜走,也绝对逃不过我们的视线!”
林放点点头,道:“吴哥,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你是专业的,我就是说说我的看法,如果有用,你参考参考。
如果没用,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吴文斌笑着道:“林哥,这话就外道了。
既然廖领导让我们两个负责,那我们就得商量着来。
不过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误事的,你尽管说!”
林放听了这话,直嘬牙花子。
好家伙,听听人这话说的。
林放再想想自己,感觉自己活了三辈子,都不如别人一辈子三十年活的通透,简直白给。
吴文斌这番话,不外乎说,林放尽管发表意见,哪怕是直接指挥也没问题。
功劳是两个人的,责任吴文斌来扛。
哪怕是捅出什么篓子来,最后,都有吴文斌在后面托底。
表面上,这话任谁也找不出毛病来。
要不是林放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几个月,见多了领导和各个阶层群众的生活智慧,他还真的领会不到这一层。
别的不说,就拿吴文斌看着比林放大了至少十岁,却能放下架子,开口叫他“林哥”,可见一斑。
林放也不敢托大,也叫了一声“吴哥”。
结果就是两个人相互叫哥,形成了诡异的和谐局面。
林放道:“吴哥,我是这么想的。方鹤农,化名孔方裕,孤身一人,没有亲故。
在四九城里生活多年,娶了孔氏这个妻子,却一个孩子没有。
再看孔氏,居然只有一门远方亲戚,再没有别的亲戚。
最后就是孔氏的这两个兄弟,他们又是没有亲故,只有他们兄弟两人。
表面上来看,好像方鹤农、孔氏、杜氏兄弟,四个人是彼此有着亲戚关系的。
但要是抛开他们四个人彼此关联的关系,我们再看……
他们是不是全都算是孤身一人?如果再大胆一点猜测,要是杜氏兄弟不是兄弟呢?”
吴文斌诧异的看了林放一眼,笑着点头道:“林哥,我是真没想到,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以前是我疏忽了,在查到孔氏和杜氏兄弟是远方亲戚,彼此很少来往之后,就把重点放在了方鹤农和孔氏这两个人身上。”
他有些羞愧的道:“到底是退伍久了,军人的敏锐嗅觉都快被我给忘光了!
现在看来,杜氏兄弟这两个人,是很有问题的。
如果我能早一点注意到这条线,或许我们可以收网更早一些!
现在就只能先跟上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你的怀疑,我也有过。在不预设立场的情况下,他们的关系其实也不算突兀。
毕竟,战争结束也才十来年,全国上下全家遭遇大难,只剩孤寡的不是一家两家……”
林放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阵沉默。
的确,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伟大的民族,刚刚从战争的废墟中站起来。
举国上下都为之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别看林放住着的四合院里好像每一家都人口不少,家家兴旺,还在为房子不够住发愁。
实际上,像老太太这样的烈士家属,像院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曹鹏这样吃百家饭的孤儿,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单单是十四年抗战,就有3500万的军民伤亡。
而他们的背后,则是数以千万记的家庭支离破碎。
林放到底不是这个年代土生土长的,他没想到这一点。
吴文斌会有这一层顾虑,才是正常情况。
但是,即便如此,让林放选择,他还是要预设立场。
把方鹤农、孔氏、杜氏兄弟这四个人,全都圈到坏人堆里去。
如此一来,再看这几个人,那就容易看出问题了。
方鹤农,主谋,对于新社会满怀仇恨的旧社会极端分子。
孔氏,方鹤农的挡箭牌,本身可能不是坏人,但是受到方鹤农的金钱诱惑、武力威胁,种种原因,最后嫁给了方鹤农,成为他的妻子。
杜氏兄弟,破坏计划(如果有这个计划)的实际执行人。
林放在脑子里把四个人依次归类,给他们分别贴上一个标签,顿时就感觉情况一目了然。
当然,具体情况是否如此,还得看实际情况。
林放便对吴文斌道:“吴哥,我说过,这种事我不专业,只是提个建议。
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执行。我呢,主要就是做个见证!”
三世为人,林放学了许多东西。
拳法虽然没有刻意去练,却已经深埋,潜入骨子里,成为了一种本能。
再加上完美基因的身体,空间里藏着的两把打磨矫正过的驳壳枪。
林放这么说,实在是谦虚又谦虚,低调又低调。
没办法,着实是吴文斌一个普通退伍侦察兵的能力过于惊人,让林放收起了小觑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