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宋舒茜猜想的差不多。
这个年代,城里人和村里人之间有一条鸿沟。面对城里人,村里人是自卑的、渴望的,而城里人是高高在上的。这点在家属院就能看出来,军嫂之间城里人和村里人之间壁垒严重。
这份自卑可以让那些知青谋取好处,也可以成为反噬他们的刀。
宋舒茜相信,最开始大部分村民是真心接纳知青的,也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带给自己帮助,哪怕是教孩子们认字。
当那些诚意被践踏,反弹会很严重。
直到知青去委员会举报,彻底将双方对立起来。
宋舒茜有点好奇,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知青办会不知道?
她问,“知青办是怎么处理的?”
甜甜一言难尽,“开始我觉得是知青办不作为,还讽刺人家了。结果看到知青数量时,我惊呆了,附近每个村,这一批都分到了十几个知青。
村里分粮食,是人七劳三,也就是人头粮占七成。可能开始村民没有意识到,只要分一次粮就知道了。没有村子欢迎知青,他们干活儿连村里十岁的孩子都不如。
这种情况,知青办只能言语安抚,别的一点多余的事儿都不敢做。
它就像是夹在婆婆和媳妇之间受夹板气的儿子,憋屈的嘞”。
宋舒茜还是第一次听说人七劳三的分配比例,有点好奇,“人七劳动三,是不是说,只要人户口在村里,就能分到粮食?”
“原则上是这样的,实际上会和工分挂钩。我们村儿是工分越多,分到的粮食越多。”
宋舒茜敏锐地察觉出这种政策的弊端,越能干越吃亏,磨洋工似乎会成为常态,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不是她能多嘴的。
“后面知青和村里人闹出了什么事儿?”宋舒茜好奇的是这个。
“村长还是挺有威信的,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倒也不会和十几岁的孩子计较。还下令,让村里人不能打人。男人们愿意听话,女人们就不同了,有事儿没事儿说点话恶心人,孤立知青,这些都是小儿科。
最狠的是,村里婶子媳妇儿都有娘家,十里八村的亲戚连着亲戚,这些知青做的事儿也不是秘密。没两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其他村的人,知道情况后,对自己的村的知青也防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