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这个女人,心细。她并不相信杨勉今晚说的话,一个普通明友,就因借了几十两银子,写封信来感谢一下,就把二蛋给弄魔怔了?那这小子也太纯善了。
李婶儿坐在一旁等着小娟收拾好厨房后,一家子才回去。此时得闲,便向一旁正在啃鸡腿的老伴儿轻声说道:“我看二蛋今晚没说真话,”
李保根今晚没喝几杯酒,脑子还保持着清醒,现在听老伴儿这样一说,不由得细细想了起来,不一刻才回答道:“是有些奇怪,前些日里,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难道信就是那姑娘写给他的?”
“二蛋不愿意说,这哪里知道,今晚看他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李婶儿有些忧心。
李保根接着说道:“但愿是好事儿吧,他年岁也不小了,早把这事给定下来,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哪里说的准,以后你没事就多问问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说出来。”
“以我看,二蛋这事可能还没有定准,他怕没有落实就给我们说了,如果那姑娘以后反悔,他会落了面子,毕竟以前他的名声不好。”李保根停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这种事那好经常问起,他刚才不也说了,真的找到女子,还要我们去给他提亲,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等。”
“爹、娘,你们嘀咕什么呢,我收拾好了,回家。”小娟收拾完厨房,刚走出门来,便见李保根和李婶儿在那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话,便问了出来。
“说些闲话,那就回吧。”
李保根随口应了一句,就走到趴在桌子上的大壮跟前,很是气恼的拍了大壮一巴掌,骂道:“就知道喝酒,几杯就成了这副熊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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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根一家在他那骂骂咧咧的声音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杨勉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半梦,脑子里如放电影一般切换着各种模糊不清的影像。半醒,甄讷和甄柔上床睡觉的动静他还是知道的,就连甄讷轻手轻脚把一杯茶放在他床头的柜上他也是知道的。可身子就是不想动,也动不了,好像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
既然这样,他也只能由着这半梦半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时没有半醒了。全是梦,远处一道模糊的影子越来越大,由最初的一个小黑点慢慢变成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女子,披着红色大氅的飒爽英姿,变得越来越清晰,头戴亮银盔,身穿黝黑的铁甲,手握黑色的马鞭,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显现出战场上的铁血与杀气。这影子快到眼前时,杨勉认出来了那是赵世瑶,只听她口中喊道:杨勉小贼,敢偷吾心,今又欲弃吾而去,必杀之。言必,她手中的马鞭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长枪,那枪尖高速忽进带着刺破空气的嘶嘶声,直奔他面门而来……
啊……
一声撕破黑夜的尖叫声在杨勉的屋子里响了起来。少顷,灯亮,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被那惨叫声惊醒的甄讷点亮油灯后,和甄柔便看见杨勉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哥,你被蛇咬了?”可能蛇在小孩子心里是很恐怖的存在,故甄讷才有此一问。
“大哥哥,你没事吧?”
刚从午夜惊魂中醒过来的杨勉,看着对面床上的甄氏兄妹俩,虚弱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没事。刚才梦魇了,我坐一会儿就好,你们快睡。”
短暂的休息了一下,杨勉感觉好多了,如果此时再睡,应该是睡不着了,便靠在床头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