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如梦境,重获人生。
仁山慧水,溢色流彩,钟灵毓秀,满目葱茏,西南大地,人杰地灵。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华堡镇政府大楼灯火通明,镇政府召开年度终总结大会。会议中做出了重大决定,任命韩子葳同志为镇政府企业改革领导小组成员。(编制外成员)
又请他去救厂子的风声传了出来,无风不起浪嘛,韩子崴有点飘了。
没过几天,镇长找韩子葳谈过话,说是能者多劳,给他压担子。
镇下属一家做消防器材制作公司,成立两年多了,市场打不开,消防器材卖不出去。
市场竞争又激烈,消防器材制作的要求高,人们对积极的消防意识,普遍淡薄。
另一家是华堡电缆线加工有限公司。镇政府把重担压在了韩子葳身上。
据说,决定前。镇长和掌管工业的副镇长意见有分歧。
副镇长认为韩子葳是偶尔碰巧把德立库金属加工厂弄活的,这样又交给他两家企业,有点像押宝似的,万一不行,涉及到几百号人呢。
说实在的,副镇长不希望手下有个能力超强的人,这个韩子葳不按照规则,就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近来闹得他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明眼人乍眼,就明白,这企业转危为安,不是我这个副镇长领导的好,全是这个程咬金的功劳,“嗨”。把副镇长气得够呛。
镇长认为不管韩子葳是怎么弄的,事实是他去德立库金属加工厂以后,这家企业好转了。去了纸箱包装厂又出现了转机,难道这是巧合吗?
眼前两家企业出现债务危机,镇政府压力很大,必须改变现状。
镇长否决了副镇长的建议。
让韩子葳试一试,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镇长果断拍了板,大胆尝试。背水一战的事,不可能等死。
镇长起初也是有顾虑的。
当时,镇长办公室将韩子葳的情况报备上来,说是这个新来的人,德立库金属公司打了份申请报告,要求安排副总经理位置。
德立库总经理专门为镇长和副镇长摆了一桌,就当是面试吧。
镇长并不看好韩子葳。这个个子不高,长得叽叽歪歪的,饭桌上没几句话,也不见他有让人振奋的高谈阔论,诸如企业目标、打算之类豪言壮语。
然而,德立库公司没过多久,经营状况好转了。
副镇长强调偶然性,这里面还有总经理的功劳嘛。自然还有自己的功劳。
这次,韩子崴又是临危受命,镇政府领导夸他是“消防队长。”“年度授予华堡镇政府改革开放企业家”称号。
颁发任命书,盖了华堡镇人民政府的大红印章。
韩子崴脑子好使。
当了两年多的“消防队长”,小有名气,认识他的人多了,人脉关系也多了。
他通过公安系统的朋友介绍,结识了消防科。
是年,正是11月9日国家消防安全日“911消防节”之际,他说服了消防科,以公安机关的名义,向辖区内的上百家企业以及各企事业单位,召开辖区内消防安全工作会议。
公安系统内有消防安全科,其职能是主管辖区内的消防安全知识的普及,辖区内的公共场所,实施等消防安全检查。
组织例会形式,每半年召开一次例会,堡能消防公司作为唯一实体,成为例会的供应商。
凡是由堡能公司提供的消防器材产品,单位可以安全免检。
这一招真管用,几乎垄断了辖区内的所有消防器材产品。
堡能公司门口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大场面,提货的人都得排队,甚至有人通过熟人开后门。
堡能公司内部措手不及,开票,收费,提货人手不够,及时调整人员应付。
库存清空,车间里工人加班加点,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镇政府领导得知情况,连连翘起大拇指,“这位韩老板真是人才呀,不可多得的人才。”“人长得不咋滴,可是他有商业头脑,人不可貌相呀。”
镇政府领导在考虑,为了稳住人才,让这样的人才发挥更大的作用,是否要将韩老板以成功企业家身份纳入进镇政府,担任副镇长,统管镇属企业,这样的议题,已经按照审批流程呈报上一级。
他们要求组织部门,在对韩子崴的个人,家庭和社会关系进行例行审查。
日子好过了,韩子葳又出新花样了。
韩老板通过联营企业中筹措资金一百万,转入个人账户内,以其妻子常欢喜的名义注册出资与消防器材制作公司合资,占股4比6的比例组建新公司。
堡能消防器材有限公司,董事长常欢喜兼总经理,实际操作人韩子葳。他故意将这家合资公司名称起得与镇政府堡能消防器材制作有限公司有点相仿,为了今后在业务上混淆是非打下埋伏。
韩子崴让自己老婆挂上法人代表,是有所考虑的。
常欢喜被迫嫁给他,有十五年个年头了,为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十四岁了。
小主,
儿子挺争气,个儿长得像妈妈,身材匀称,浓眉大眼,读书学习自觉,不用大人操心。
放学回到家里,就滔滔不绝地跟妈妈讲学校事情,老师今天表扬自己了,又批评小明同学了,谁跟谁打架了。
有些事是他自己瞎编的,只要妈妈爱听,会高兴的,他都讲。
妈妈常常被他编的故事逗得“滋滋”发笑。
儿子是常欢喜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原来如花似玉的女人,由于长期压抑,现在的样子是面黄肌瘦,眼神迷离,头发整天不好好梳理,头顶出现一簇簇白里发黄发丝,在盥洗盆里,地板上常常看到她掉落的枯黄开叉的长头发。
只有在儿子面前,她才会露出微笑。
这个女人尽挑韩子崴不喜欢的事做。
韩子崴有些内疚,他想让她过得好一点,以此弥补。
其次是,常欢喜单纯,头脑简单,也不懂公司事务,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他在其中也好操作。
堡能公司的一切事务,他都没有让黄娟娟参加,不是黄娟娟忙不过来,也不是缺乏信任。
而是,他不让黄娟娟知道的更多。
黄娟娟知道的事已经够多得了,他得提防。
不是怕她会胡来,有人对他的事太了解,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谨慎为上,对大家有利。
新企业开办以来,短短的半年,业务量大增。
这两天一直在两家企业奔波,没顾上纸箱厂那边的事。
企业经营正常了。
韩老板看过日历,他要给秘书办一件事。
韩老板撩起房间电话,打给黄娟娟,让她忙好手上的活,就过来,韩老板把宾馆房间号给了她。
大约二个多小时,房间走廊响起“迪塔迪塔”急促脚步声,韩老板听出来了,那是娟娟来了。
他从沙发上一个鲤鱼翻身跑向房门,把门锁轻轻打开虚掩着。
然后,转身跑向床上拉开被子捂着头,佯装正在睡觉。
娟娟在电话里听韩老板说,有点不舒服,急匆匆赶来 。
看准了房间号,门没上锁,便轻轻推门,“韩总,韩总,”轻声呼叫,韩老板假装头疼拖着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