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时朵儿在同一家厂的试验室工作。
年轻时的母亲非常漂亮,容貌身姿在厂里是出了名的“厂花”。
一次下午临近下班时分,“厂花”在收拾各种容器,准备下班。
高副厂长推门进来,一看只有“厂花”一人,便从其身后一把抱住-------。
高副厂长对“厂花”早有觊觎之心,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赶巧遇上了。
厂区里一阵下班铃声“滴铃铃”,惊醒了高副厂长。
他松手,狞笑地离开试验室。
赵操业推着自行车在工厂大门口等老婆。
老婆是“厂花”,他看得很紧。
心里美滋滋的,但也紧张。
那些打她歪主意的男人多的是。
“厂花”嫁给他之前,谈过几个男人,都是本厂的,他都认识。
不知为啥,“厂花”瞧不上这几个。
那个姓王的胖子,工人叫他“王胖”。
有个国外亲戚,经常寄家电、高档物品。
王胖追“厂花”追的紧,送家电,人家不收。
要带“厂花”去国外玩,不去。
“厂花”和赵操业结婚以后,王胖还在追。
工人兄弟们笑话他,他说要掏出心肝来,给“厂花”看,他是真心的。
怕啥来啥。
不见老婆出来,赵操业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到了试验室楼下,听见楼梯间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慌忙上去,一听是老婆给高副厂长猥亵了。
赵操业五雷轰顶,头脑一阵发热。
顺手抓起桌上的瓶子,冲向高副厂长的办公室。
“厂花”一看老公刚从桌子上,拿走的是一瓶用过的硫酸。
知道事情不好,急忙推开窗户,伸出手臂挥舞,嘴里喊“拦住他,拦住他”。
正值上、下班之际,人们各自忙着。
加之,车间里的管道蒸汽排放声,她的叫喊声被工厂排气声淹没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喊声。
“厂花”急得直跺脚。
赵操业健步如飞往办公大楼跑,边上楼,边拧开瓶盖。
一转眼,来到高副厂长的办公室,不等推门,门却打开了,赵操业抬起胳膊,将手中瓶子里物质泼向迎面上来的那人。
只见那人凄厉的惨叫声。
赵操业定神一看,这不是顾厂长吗?
泼错了人。
那高副厂长正坐在椅子上,朝着门口张望。
原来,顾厂长有事找高副厂长,看高副厂长匆忙进来,顾厂长也跟着进来,事情交待完了,顾厂长拿着文件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结果,毫无防备的顾厂长一开门,被--------
赵操业明白弄错了,自己也疯了。
顾不上这些,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去年,他原本可以当车间主任的,组织上都考察了,内查外调也进行过了,没有问题。
在厂务会上,就是这个顾厂长极力反对。
说什么“赵操业比较难指挥,工段与工段之间矛盾大,其他工段长反映他,不好说话等等。”
赵操业一想就来气,他分明是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一看瓶里还有剩余物质,跃过躺在地上打滚的顾厂长。
高副厂长眼见不妙起身想跑,腿哆嗦,不听使唤。
赵操业杀红了眼,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饿狼猛虎般地扑向高副厂长,按住正想起身的他。
高副厂长本来心里有鬼,见到赵操业来势汹汹,心里发虚,不敢极力反抗。
赵操业使劲扒他嘴,就是扒不开。
“小子嘴挺硬,看你还敢搞我老婆?”赵操业骂骂咧咧。
一把揪住高副厂长的头发,往后一拽,高副厂长被硬生生地仰起脑袋,痛苦地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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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瓶口塞进了他的嘴里,剩余物质灌入了高副厂长的体内。
顷刻,一股烟雾带着一股味,从他的嘴巴、鼻子里冒出来。
瓶子里的物质是试验室常用的高浓度硫酸,具有强腐蚀性,哪怕就是一滴在皮肤上,也够呛的。
这一点,赵操业明白,他常去试验室看老婆。
试验室里的各种化学制品不是有毒有害物体,就是易燃易爆物品。
“赵段长杀人啦!赵段长杀人啦!”
厂部办公室秦主任第一个发现,他惊慌失措,大声喊叫。
门卫抬头看见三楼窗户有人呼叫,两人本能地提着灭火器冲上楼,不知所措。
化工厂的门卫都是经过培训的,他们听到喊声,第一反应就是抄起门边的灭火器。
顾厂长面部大面积皮肤被硫酸灼伤,左眼致瞎。
高副厂长食道、部分肠道被切除,差点丢了性命。
还好,得到及时救治,加上医术高超,没有死人。
赵操业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刑二十年。
“厂花”时朵儿也被戴上恶名,开除出厂。
厂方说是,母亲拿不出证明,“证明高副厂长猥亵她。”
厂方还说:是母亲怂恿父亲拿硫酸的,是同案犯,也该判刑。
母亲没有争辩。
母亲以为自己是同案犯,可以减轻父亲的罪责,她认了。
法院没有采纳厂方的说辞。
法院说:母亲在该案中,并没有怂恿父亲拿硫酸的证据。
母亲没有坐牢,但她比坐牢还难受。
她天天以泪洗面,内心煎熬。
人见人爱的母亲,一夜间,乌黑浓密秀发,长出许多白发,憔悴了。
二十多年来,母女相依为命。
“王胖”时常来看望母女俩,他不怕别人说什么。
他说“自己不是趁虚而入的那种人。”
每次来时,总是带些东西。
王胖怕母亲误会,拒收,起初带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