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扁担,抖开绳索。
抽出砍柴斧开始干活。
枞树材质坚硬。
花子员才十岁,营养不良,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砍了半天。
树干上只有一道浅缝,照这速度,恐怕天黑也砍不倒。
花子员满头大汗,索性脱了上衣,光着膀子。
每次挥动手臂。
干瘪的胸膛里发出粗重的呼吸,仿佛垂死的老牛。
清晰可数的肋骨亮晶晶的,那是淌下来的汗水。
咄!咄!咄!
伐木声在山林中回荡。
花子员咬着牙,全神贯注地砍着。
体力迅速流失,早晨喝进肚中的半碗菜汤早就没了。
柴斧重如千斤,每次挥砍都耗尽了有限的气力。
喉咙干渴,犹如火烧。
扑通!
一斧砍空。
花子员脚下一空,仰面一跤摔倒。
斧子丢在一边。
他翻了个身,看着树干上不到半寸左右的缝隙,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他。
两颗眼泪缓缓溢出眼角,慢慢滴落。
接着又是两颗。
仿佛打开闸门,花子员再也绷不住了。
捂着脸嚎啕大哭。
父亲新丧,母亲重病。
妖族肆虐,穷人几无活路。
背负着山一般沉重的生活压力,还得笑着安慰母亲。
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不想母亲再出意外,不想成为无父无母的孩子。
他十岁了,长大了。
应该为母亲撑起保护伞了。
但想法很好,现实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雄心。
砍柴这么简单的体力活都不能完成。
眼前这棵枞树是他和母亲活命的希望。
顺利弄回去,至少一两个月不用担心饿死。
然而他的力气用尽,胳膊都快断了。
仅仅砍出半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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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悬在头顶,已经中午了。
他又累又饿,嗓子干渴如火。
再过一个时辰,天色近晚。
各种妖族、怪兽即将开始活跃。
山林非常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