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谈谈?”
“嗯。”
孟云锡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往屋里瞟,
“能先让我进去么?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傅知鸢想了想,转头望向沙发上的言卿,“卿卿?”
言卿正在拆桌上的甜品,闻言只答应了一声,“可以。”
孟云锡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脸上透露着急切和紧张。
傅知鸢关好门,从容回身,“怎么了?”
“实在是抱歉,”
孟云锡心里也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傅知鸢不找言卿麻烦,看起来反而还在照顾她,
“刚刚歆瑶呛了好几口水,池塘里的水到底不太干净,她上吐下泻的,还开始发烧了。虽然薛小姐给看过,也开了药,说没什么大碍……可令堂太着急了,已经闹到外公那里去了。”
他看了眼言卿,后者正在面无表情地吃着甜品。
颇有几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神韵。
“唉……”傅知鸢也有些头痛,“我妈妈,太溺爱孩子了。歆瑶没怎么受过委屈,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她肯定心疼坏了。”
“谁说不是呢。”
孟云锡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中闪过精明,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言卿的反应,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赶紧过来告诉你们。卿卿,你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在孟云锡看来,外公发难是必然的结果。
毕竟,孟家还想借一借傅家的势,往上爬一爬……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傅家是绝对不行的。
言卿这是撞在枪口上了。
他在事前提醒一下,正好可以趁机博取言卿的信任。
“有什么可准备的?”
言卿咽下一口焦糖布丁,表情漠然,
“是她先侮辱我的母亲,我只能说活该。”
傅知鸢恍然——事情原来是这样。
难怪言卿要动手……果然是傅歆瑶先找事。
她也听说过孟稚鱼,虽然右臂萎缩,但却能够凭借着自己左手的技艺作画。
而且,仅仅从孟稚鱼的作品来看,如果不了解她个人情况的话,根本无法想象到这些画作竟然出自于一个身体残缺的人之手。
自从傅知鸢参观过孟稚鱼的画展之后,她内心深处对于孟稚鱼的敬佩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对她的同情之心。
从某种程度而言,傅知鸢对言斯辰一家,是抱有好感的。
虽然跟言卿还不熟悉,但多少有些爱屋及乌的成分在里面。
“不管怎么样,眼下歆瑶又是受伤又是生病,”
孟云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本来你占理,现在也不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