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桌上的烧烤吃了个七七八八,啤酒还剩下半瓶。
“呵……”
言卿喘着气,朦胧的泪眼被酒意浸染,明净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
不知是醉的还是哭的,眼眶像是镶嵌着细碎的赤红水晶,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剔透。
她伸出手,握住剩下的半瓶啤酒,打算再倒一杯。
只是她有些醉了,手已经软得没有力气。
酒还没倒出来,瓶子先不慎掉了下去。
言卿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啤酒瓶先掉进怀里,然后顺着身线滚落。
酒液洒湿了衣料,瓶子还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脚背。
“呜……”
明明不很痛,可言卿还是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伏在桌上,缠着纱布的左手发泄般捶了几下桌面,委屈地哭了起来。
司机看她都快醉得站不起来了,连忙给沈自容打电话。
“喂,沈总,言小姐她好像喝醉了……”
司机心情复杂地往言卿那边瞅了一眼,
“现在正趴在桌子上哭呢。怎么办?要强行把她送回去吗?”
……
不夜皇城。
“傅哥,你看怎么办?”
沈自容无奈苦笑,
“毕竟,我的人跟小嫂子也不熟,强行把人塞车里带回去……是不是不大好?”
傅妄烬眉骨压得极低,身上散着骇人的戾气。
自从听到言卿没有乖乖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外头喝酒……一股子躁郁在男人的胸腔里冲撞叫嚣,找不到排解的出口。
心烦意乱地扯开衣领,一粒纽扣崩飞了出去。
“她在哪儿?”
“呃……A大附近的一个烧烤摊,叫什么三味烧烤。”
傅妄烬“噌”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
一旁的白夜赶紧拦住他,
“你要去哪儿?”
傅妄烬极不耐烦,“还能去哪儿?把她抓回来再说!”
“喂,你现在应该在F国兰多郡看鸢尾。”
白夜眼中满是戏谑,
“怎么,听见言卿在外头喝酒,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傅妄烬咬牙冷笑,
“你要真想看那什么劳什子鸢尾,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别别别,我还等着帝都的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