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我明白了。”
宁王点点头,随即说道:“你们先暂居于此,过几日我自会让人给你们寻个合适的地方。”
“多谢宁王。”
回去的路上,庄敬孝问道:“宁王,您的意思是?”
“找个僻静之处将他们安置,顾冲未曾提起就是担心有人知晓,此事一定要隐秘。”
庄敬孝答应道:“嗯,只怕这城内并无合适之处,不如去城外寻个地方。”
“好,此事就交于庄大人。”
两人边说边走,迎面遇到了前来寻他们的徐天放。
“宁王,庄大人,原来你们在这里。”
庄敬孝问道:“徐大人可是有事?”
徐天放啧嘴道:“上午不是说好去我府上,下官已在府上备好酒菜,还请宁王与庄大人赏光。”
宁王笑道:“是了,只顾得与百姓说话,却忘记了。”
三人一路说笑,向着徐天放的守备府而去。
酒席之间,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北方战事之上。
徐天放将酒杯放下,神色凝重说道:“下官听说梁军与镇北军在中州大战一场,各自伤亡惨重。唉!都是我大梁兵士,现如今却落得自相残杀。”
庄敬孝看了一眼宁王,跟着说道:“徐将军,依你之见,谁为正者?谁为反者?”
“庄大人何出此言啊?自然是宣王谋反。”
徐天放诧异看着庄敬孝,跟着又看向了宁王,却见宁王面色平静,未有任何诧异之色。
庄敬孝捋了下胡须,叹声道:“我看未必。”
徐天放心中一惊,这庄敬孝怕不是喝多了吧,在宁王面前竟敢这样说。
“庄大人,您饮醉酒了。”
徐天放善意提醒,庄敬孝却摇头道:“徐将军,本官并未饮醉,朝中早有新皇继位的传闻,想必你也听闻一二。”
“先皇驾崩之时,曾用手指向了宣王,其意或是要将皇位传于宣王,若真是这样,那太子岂不就是篡位登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太子已登基,宣王起兵便是谋反,庄大人如此言论恐有不妥。”
宁王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深沉地看着二人,“二位莫要为此事争执,此乃朝廷大事,非你我可以定论的。”
庄敬孝抱拳对着宁王,“宁王,下官只是据理而言,并非有意挑起争端。当今局势不明,也许我们看到的不过是表象。”
宁王沉思片刻,“目前局势下,不论谁对谁错,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而本王能做的,便是守好这兴州,以备齐国。”
“宁王所说不错,下官也接到探报,边界处最近有些反常,似乎齐国有蠢蠢欲动之势。”
“哦?何以见得?”
徐天放皱眉道:“以往两国虽有贸易往来,但每日出入关口不过几十人,而最近一段时间,人数却增至过百。”
庄敬孝随之担忧,“宁王,齐国强大,不可不防。两国十余年未有战事,皆是因我朝和睦他们不敢窥觑。现如今形势大为不同,自当提高警惕。”
“庄大人所言极是,本王早有打算,这边安顿下来便要去楼关巡边劳军,不知徐将军意下如何?”
徐天放当即起身道:“下官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宁王何日前往?”
宁王思虑片刻,“那就后日吧。”
“好,下官早做准备。”
酒过三巡之后,宁王站起身来,带着些许醉意先行离去了。待到宁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徐天放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埋怨地看向庄敬孝。
“庄大人啊!您可真是糊涂至极啊!怎么竟敢如此口不择言,说出那般大不敬的话语呢?倘若这些话传入皇上的耳朵里,那可是犯下了谋逆之大罪啊!到时候别说咱们自身难保,恐怕还得牵连家人,遭受灭顶之灾呀!”
徐天放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搓着双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庄敬孝却只是轻轻呵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淡定地看着徐天放说道:“徐将军啊,究竟是我糊涂,还是您糊涂呢?”
徐天放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反问道:“我怎会糊涂?庄大人何出此言呐?”
庄敬孝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徐将军,如果您真的不糊涂,又怎能看不出来宁王此番前来的真正心意呢?下官在此送给徐将军一句话——贤者居天下,智者临左右。望将军能够好好思量一番其中深意呐。”
说罢,庄敬孝便不再言语,而是悠然自得地再次端起酒杯,细细品味起来。
他今日如此言语,实则乃是替宁王投石问路,借机试探一番徐天放。倘若这徐天放识时务、明事理,想必自然能够领悟宁王的心思用意;可要是这徐天放执意坚守自己的观点主张,不肯退让半步,那么宁王恐怕也只能当机立断,毫不留情地将其舍弃不用了。
唯有庄敬孝心中清楚,眼下三子夺嫡的局势已然迫在眉睫,一触即发。而他既已下定决心追随宁王左右,那就必须全心全意地为宁王效力办事。
要知道,在这兴州之地,徐天放可是宁王成就大业至关重要的人物。正因如此,庄敬孝深知此次试探之事责任重大,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