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孝与徐天放陪着宁王来到了一座院落。
宁王站在院门前,抬眼望去,只见这院落朱红的大门略显斑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门上铜制的门环已有些许铜绿,却仍不失威严。
踏入院门,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侧的草丛中偶尔可见几株不知名的小花探出头来。
正前方主屋房上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只是那彩绘也在风雨侵蚀下有些褪色。院内一棵古老的银杏树,刚发的嫩芽挂了满树。
宁王踱步至树下,心中思绪万千。
这座小院曾经见证了主人的悲欢离合,如今却显得如此寂寥,使他不由想了京师城内的宁王府。
“宁王,您看这座院子,可还中意吗?”
徐天放指了指后院,继续说道:“那后面还有一进院落,稍加修缮,便可当做下人居所。”
宁王含笑点头,“徐大人,这院落再好不过,而且与你府上临近,咱们也可随时走动。”
徐天放与庄敬孝应和着笑了起来。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银杏树上的嫩叶沙沙作响。
宁王抬头望着那银杏树,缓缓开口:“这棵树怕也是许多年前种下的,历经风雨至今不倒,恰似我等为官之人,需得根基稳固,任世间风云变幻亦坚守本心。”
徐天放恭敬地弯腰行礼,“宁王所言极是,这天底下像宁王这般心怀天下的人不多了。”
宁王摆摆手,“徐大人过誉了,本王也只是有感而发。”
说罢,三人沿着石板路向屋内走去。
屋内虽积了些灰尘,但布局精巧,桌椅摆放有序,可见之前的主人对此极为爱护。
在屋内巡看了一圈后,三人又来到院中。这时,一名衙役从门外走进了院内。
“大人,刚刚有两来人了府衙,说有事见您。”
“哦,是何人啊?”
庄敬孝随口问道,那衙役躬身答道:“是从北方来的流民。”
“流民?!”
徐天放皱着眉头道:“胡闹!庄大人岂是他们想见就见的?依我看不过是想讨些吃食罢了。”
庄敬孝跟着摇了摇头,叹道:“百姓多苦难,他们居然来到了兴州,你回去让人多备些食物给予他们。”
那衙役犹豫道:“大人,小的给了他们吃的,但是他们不要,只是说有要事,一定要见大人。”
“哦,一定要见本官……”
庄敬孝望向了宁王,宁王淡声道:“或许这些流民是有事情寻求你帮助,庄大人还是去见一下吧。”
“好,下官失陪。”
庄敬孝向宁王拱手告辞,与衙役一起向府衙走了回去。
回到府衙,庄敬孝见到大门前有两人正蹲坐在台阶旁。两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可是你们要见本官吗?”
庄敬孝来到他们面前,和善问道。
两人站起身,打量庄敬孝一番,“您是庄知府庄大人吗?”
“本官正是。”
那两人一听来的正是庄敬孝,眼中闪出一丝光亮,“小民叫牛二,是天顺府祈云县三姓村人,这位是耿才人。”
庄敬孝跟着点点头。寻思你们有事就说,介绍这么详细干嘛?
“你们要见本官,可是有事?”
牛二连连点头,大声说道:“我们想请大人引荐宁王。”
庄敬孝愣了一下,心中顿时起了疑心,皱眉问道:“你们见宁王作何?”
“是顾大人让我们来的,他说到了兴州找到大人,我们就能见到宁王。”
“顾大人?哪个顾大人?”
耿才人在一旁接话道:“京师府的顾冲顾大人啊。”
“是他……”
庄敬孝重新打量了他们一番,谨慎问道:“你们与顾冲是何关系?他为何又让你们来见宁王?”
“我们……”
牛二刚要说出,耿才人急忙碰了碰他,小声道:“你忘记顾大人说了,只能跟宁王说。”
庄敬孝在一旁听到,呵笑一声,“你们不说实情,我又怎知你们是不是在欺骗本官?更何况顾冲在宫中,你们又是如何识得他的?”
牛二生气道:“我们确实是顾大人让来的,还能骗你不成。”
“好吧,本官暂且相信你们,那你们与本官说说,这顾冲长的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