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又反问道:“无论是哪一种,又有什么关系?能解决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吗?”
我认真地回答道:“虽然你我面对的困境目前暂时还解决不了,但我已经在尝试着寻找这种现象的规律了,所以你能否告诉我,现在的你究竟是哪一个?”
接下来又是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之中的我也一直在脑子里面胡乱猜想着一些可能。也就在这时候,我似乎察觉到了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极小的亮点,那个亮点的确是非常非常的小,小到我一个不留神差点都没有注意到!
正当我思索着那个小亮点是因为本来就那么小,又或者是因为太远了的缘故之际,便听见原主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惠凡的妈妈!”
我于是“哦”了一声,说道:“看来这次我多半还是在同一个时空里边,那也就说明,我自从九年前那次在凉山公园晕倒了之后,你的意识又重新掌控了你自己的身体了,所以这九年来你也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人,对吗?”
但是我的话才刚一说完,便又意识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既然我当时已经离开了,那么你就应该只有自己的意识才对,可是我之前去你创办的那家公司,发现几乎全都是按照我的思路来发展的,这完全在逻辑上说不通呀!除非,是我后来还在通过某种途径不断的影响着你?”
她又“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不记得了!又或者说是被那种力量抹除了记忆重启了意识!不过这样也好,你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安全!”
我一时半会抓不住头绪,原主说我是被那种力量抹除了记忆重启了意识,那种力量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之前让我跨越了时空并且进入原主身体的那股力量吗?我还被抹除了记忆,难不成是因为我后来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被它们抹除了记忆重启了意识吗?
看来,此刻的原主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真相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说我知道的越少对我就越安全这句话了。
我于是便想要询问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可是还没等我开口,她语气却突然变得十分平静地说道:“你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它们无时无刻都在监控着你,如果你知道的真相越多,你的意识被再次重启的概率也就会越来越频繁。”
我一听之后心中感到大为震惊,难道“它们”就真的如原主所说的那样能够无孔不入?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吧!
我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只好问她道:“那它们就没有监控你吗?”
沉默了好一会,她这才说道:“它们会监控每一个人的,只不过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是隐藏在你意识之中的最深处,这里或许存在着它们的监控盲区,并且我也不会像你那样,时刻想着要突破它们制定的自然法则!”
我疑惑道:“自然法则?你为何会有这么一说?难不成它们是创造这世间万物的神明吗?”
她又冷冷地说道:“随便你怎么去想!”
我在心中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原主对我态度的转变会不会正是因为我没有去遵守那种力量所制定的“自然法则”?甚至是因为我自己一些不安分的念头而连累了她,让她承受了一些来自“它们”的惩罚又或者报复?
我想通了这些以后,就十分诚恳地道歉说道:“对不起!我大概是弄清楚了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我也为之前对你造成的一些伤害真诚的道个歉,妙妙,对不起了!”
我原本以为道完歉以后会多少缓和一下她对我的态度,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紧接着便开始声嘶力竭的对我吼道:“道歉还有什么用!同样的话我都已经听过不知多少遍了!你之后还不是依旧我行我素!不必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和我之间的命运是注定了无法破局的!只可惜连累了他…”
原主的话还没有说完,黑暗中便传来了她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更多的则是显得十分无助。
我正准备要说些什么好安慰她一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突然间出现的亮点此时已经变成了面积十分大的一道亮光,而且这道让人炫目的亮光仍在不停的继续变大,大到像是要将我完全吞噬进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个病房当中,我此刻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病床的右侧趴着一个女人,从她的发型以及上半身所穿的衣服,我能判断出她是李子珊。
接下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整个病房里面不是特别大,除了我所躺着的这张病床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床了。这显然是一个单间病房,病房里面还摆放着一些大个的盆栽绿植,病床右边距离墙角之间的空间内还放着一张长沙发以及几张藤椅和桌子等等,桌子上此刻已经放了一些果篮,花篮以及各种营养品。
我又转头看向了病床的左侧,发现隔着一道玻璃推拉门外的不远处便是一个阳台,阳台顶上还挂着几盆绿萝,绿萝长势旺盛,有几截枝蔓都垂下来了好长,窗外此时阳光明媚,正好撒在了阳台的地板上面。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手指上夹着心脉检测仪的感应器,而且手腕上还插着点滴针头,我一抬头就看到倒挂着的吊瓶里面此时还剩有不到一半的透明液体。
我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坐起来,可是就在我腰部刚一用力的同时,左侧腹部便立刻传来了一阵疼痛,而这阵疼痛让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嘴里面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这一声虽然叫的也不是特别大,但仍是把一旁睡着了的李子珊给瞬间惊醒了过来,她立刻抬起头同时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十分关切地问道:“妙妙,你醒了!刚才是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