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浩渺高入云,争度红尘又几旬。
叶凌与宁长歌来到前山,阵坛下一片空旷,那些被捉来的百姓早奔逃下山去,没了踪影。
即便叶凌让他们不要乱跑,却无人听从。正是这些百姓眼里的“仙人”将他们捉来,他们又怎敢信叶凌的话。
“都走了,”宁长歌苦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一群老弱病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逃的了一时,却注定了结局。”
叶凌道:“蝼蚁尚且偷生,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便要去争。若争是死,不争是死,争又何妨?”
宁长歌不答,转而问道:“吕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廷与魔道勾结,欲以吕州黎民性命,成就无上邪功!”
宁长歌闻言,脸色骤变:“他们怎么敢……”
“没什么不敢的,”叶凌淡然接口道:“我在太岳城待了些时日,身临其境才知窃钩窃国。人命在那些上位者的眼里,不过是几行数字,荡不起半分涟漪。”
宁长歌恨声道:“他们这是自绝于天道,三教宗门绝不会容忍大乾行此逆天害命之事!”
叶凌默然,他愿相信宁长歌之言,却又万难相信宁长歌之言。三教宗门与王朝,真的有何不同吗?
宁长歌又道:“既然吕州出了惊天之事,我们速去传之天下,令三教仙魁来问罪大乾。”
话音未落,周天灵气搅动乾坤,云台山竟被一股大道锁定,便是虚空亦在震颤。
叶凌与宁长歌微微色变,急忙运转道力稳住身形。叶凌手中木剑轻吟,锋芒之气撕裂虚空,似要斩出一片寄身之所。
未多时,道势遍布天空,云气缭绕,镇住一方天地。
叶凌心中有所感知,这一幕他曾有经历,乃是王朝官吏借一方天地之力施为,威力之盛,可超自身境界。
云气之间,闪出数道身形,为首一人,身着蓝袍,手托官印,天地之力任凭调遣,便是吕州官员。
“本官云川太守黄铭,奉上命前来,缉拿叛乱之徒!”
话音刚落,便见云台山主峰上,那三长老刘胥连滚带爬的腾空飞来,拜倒在黄铭面前:“上官救我云台宗!”
宁长歌见了,恨声道:“饶了他的性命,反而使坏报复,早知如此,就该杀了他。”
叶凌摇摇头,道:“平白无故被人打进山门,擒拿恐吓,任谁都不能轻易释怀。看来这黄铭也是他传信叫来的,此事不过情理之中。”
宁长歌侧目:“你可不是个会为敌人辩解的人。”
“道理谁都能讲清论明,不过几句空泛的道理从来都挡不住杀人的刀剑!”
叶凌两眼微眯,周身气势内敛,手中木剑剑芒如虹,身子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道寒光掠过刘胥。可怜他本以为靠山来了,大仇得报,却不想这一切反倒成了催命符。
刘胥瞪大了双眼,两手来不及触碰,脑袋便滚落下去,血洒如雨。
不远处,叶凌立身半空,冷视着黄铭。杀伐之事,叶凌还不曾有过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