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空皱眉道:“陈尚书在家养病,不肯出来议事!”
“这……”王文进看了叶凌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
百里长空摆摆手,道:“这是大柱国的义弟,有何话,无需隐瞒!”
王文进闻言,看向叶凌的眼神似乎有了几分变化,随后收回目光,对百里长空道:“陈长缨是在故意要挟,他想要南线的兵权,只有给他,他才会命兵部下文,取几个军仓送往前线!”
百里长空眉头紧锁:“陈长缨就算是以此相挟,本宫也决不能妥协!可还有别的办法?”
王文进来回踱步,道:“太子殿下,容我思量思量,您先请回吧!”
百里长空轻叹一声,随后道:“明日便是内阁集会,若是拿不出办法,父皇震怒,我等皆要受过!”
“太子殿下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为君父分忧!”
言罢,百里长空起身离去,临走时看了叶凌一眼,却并未多言。
待百里长空离开,王文进对叶凌道:“我今日要你计算的,你可都算好了?”
叶凌点点头,转身去书案上将算本拿过来,给王文进禀报道:“照着奏折上所说,此次需要放下赈灾款,一亿八千七百万钱。还有粮食……”
叶凌话未说完,就被王文进打断道:“可还有办法,从中节省出一部分?”
叶凌将算本合上,道:“据各位大人调查,这已经是最少的了,如今吕州每天都要死人,旁边的几个州也是岌岌可危,就要在民变的边缘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王文进点点头,其实这一切,都逃不过他这个户部尚书的法眼,只不过想让叶凌把话说出来而已。
叶凌重又将算本打开,低声道:“大人,据我所知,朝廷也已经给吕州发下不少的钱粮,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响动。这其中是不是……”
王文进又是一摆手,目光锐利,盯着叶凌道:“我户部只管做好预算,分拨钱粮,至于其他的事,一概与我等无关,你可记得了?”
叶凌闻言点头道:“属下失言,谢大人教诲!”
“明日随我一同参与内阁集会,将你那以征代赈的方略,也报给圣上与诸位丞相听听。”
“是!”
……
叶凌出离了皇城,却见六皇子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那赶车的上前道:“叶大人,殿下有命,让我在此等候,接大人前往府上!”
叶凌并未多言,便上了马车。如今他依旧是身不由己,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
……
城外小镇当中,云淑已经哭了好几回,心急如焚。隔壁赛大虫家的大儿子带回消息,城里的龙兴镖局也被封了,九爷与王澍尽都下了大狱。
叶凌与曲知若再无消息,只剩下云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的。
赛大虫与儿媳妇瑞莲守在云淑家里,生怕出个什么闪失。
看着小许诺睡的安详,赛大虫语气异样,说给瑞莲听:“要是老太太我有好命,孙子也该比他还要大了。就是我这福份浅,别说亲生了,就是抱养的也捞不着。我还是早点儿去见你那死去的爹,给他请罪去吧!”
听着这话,瑞莲与云淑尽都心中不悦,尤其是瑞莲,虽然被赛大虫骂惯了,可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正说话间,赛大虫的大儿子走进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叫李生。
李生出言道:“我已经托衙门里的人打听过了,许大叔他们还没有罪名,似乎是一件不小的案子,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露出来,婶子你也别着急,至少他们平安无事,容我再去打听。”
云淑听了此言,悲从中来,险些昏倒,幸好被赛大虫给扶住:“别着急,这世上总有讲理的地方,不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