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越说越亢奋,而贤者也在这时构建好了仪式法阵。
“那就等你的论文交到我办公室里了,”他拍拍精灵学徒的肩膀终止了他的兴奋演讲,“出发,回烛堡。”
本来只是一头雾水听着那个精灵模样的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鸟语,头痛的同时青年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知晓对方的语言。但当他看到老者手杖闪动的蓝色光芒时,他不禁惊叫出声来。在诡异二人组前方的墙壁上,那绘画着神秘图案的位置,奇怪的蓝色光芒凭空出现并开始流转,撕裂着周围的空间结构,并最终构成了一个可容成人通过大小的漩涡,而老者的半只手已经深入其中,很快被吞没。
即使是再怎样不愿承认,目睹一切的青年也无法继续质疑,毫无疑问,这是货真价实的魔法!!!他是如此惊讶以致于起身的一瞬间将面前的纸箱堆全部推翻,闹出巨大声响的同时也完全暴露了自己。
“谁!”几乎同时,一根短杖从精灵男子的袖子下滑出,直指这突然的来客。“该死,是地球原居民,我明明设下屏蔽结界了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
“屏蔽结界是通过诱导来干扰他人的判断,让他们不会产生自主靠近这附近的意识。但如果是跟随着一些灵性较高的生物行进是能强行破除这类干扰的。”贤者似乎并不意外,或许是他早已经注意到了第三人的到来,他只是打了个呵欠,“你能自己解决就别傻站着,早点放个遗忘咒我们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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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青年做出任何反应,稀薄的魔力气流便汇聚于精灵的短杖尖端,身为附魔学派的法师中的一员,“编演记忆”这个法术效应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一旦无形的能量精确命中这位地球人的头部,精灵有十足的自信这家伙会把他看到的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就在下一秒,精灵的脸色变了,他突然感应到自己的短杖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意识去施法,有什么更加强大的法术冲击更早从那股无形能量中分离出来命中了可怜的地球小子,他的法杖失控了,施展的根本不是完整的编演记忆术,而是更可怕的什么术式。
“见鬼,你怎么做到同时施展遗忘咒术和这么强力的‘通晓语言’术的?!这附近的魔网快被你小子抽干了,你不想回去了吗?”与其同时,负责维护位面传送门的老者发出一声怒骂。“我怎么不记得有教过你孪生释放双法术和使用狂野魔法?你到底是法师还是术士?”
“我想......应该不是我干的,”精灵立即闭上双眼试图在空气中感知着什么,“这附近的魔法网络因为支撑位面传送法术已经相当脆弱了,刚刚的施法给魔网开了个大口,里面剩下的不少魔素全部以随机形式把我的法器当宣泄口迸发出去了。”
“遗忘皆空!”
一股强烈的痛感瞬息之间从大脑深处传来。青年好像终于听到了一句中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惊讶于为何眼前的精灵突然开口说出自己熟悉的语言,但就在下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立,仿佛有人拿着一把铁锤敲击着他的脑仁,而且更不幸的是铁锤不止一把,第二锤几乎在青年被第一锤击中后的同时便再次命中,这下他彻底支撑不了身体,直挺挺倒向冰冷的地面,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不知道到底过了一瞬间,一分钟还是更久,青年缓缓睁开了他的眼,他能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从他的鼻腔、眼眶或内耳道潺潺流出,意识接近半昏迷的他只能透过被染红的视网膜观察着面前的两道模糊的人影。
“走吧,别管那家伙了。”老者用手杖顶了顶精灵学徒的腰,后者正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陷入沉思中,仿佛在思考一个最佳方案来补救自己刚刚造成的局面。
“可是......他还活着.......”
“是,但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两发失控的精神法术波动几乎同时精准命中了这家伙的大脑,用不了三分钟他的灵魂就该前往众神的国度了,就算命大活下来也会变成一个傻子或控制不住自己大小便的活死人度过余生。”老者没有再打量地上的倒霉蛋,“我们要做的只有祈祷他的信仰足够坚定去引导他的灵魂走上正途,而不是堕入巴托九狱成为冥河彼岸一个可怜的祈并者。”
“我想,其实我还可以用治疗类法术试着抢救一下。”
“放弃吧,以现在这脆弱的魔网结构来看没有直接崩溃已经是万幸,你再施展多余法术只会让悲剧再次发生并且更严重。”老者半只身体已经没入传送门内,“再不快点门就要关上了,这里的魔素越来越稀薄了,抓紧时间!至于对这件卷入一般人事件的惩罚,你回去后负责把烛堡西面的藏书阁打扫干净,不许用魔法。”
“父神柯瑞隆在上,您是想让我以命偿命吧!”精灵叫苦不堪,他再也没心思去关心地上青年的死活,跟着踏入了传送门中,“我把我那秘藏了150年的黄金蜜酿仙灵酒给您尝一口,至少让我用用魔法吧...”
“不行,至少一杯,而且你要是再魔法失控毁掉了藏书的话我就把你扒光了让你去冰风谷吹一小时冷风!出发,传送锚点设在你家酒窖了。”
“您绝对是魔鬼的化身!”精灵哭丧着脸消失在空间的另一端。
“你们...呕——等等...等一下......”青年的身体在地面上痉挛抽搐着,不知为何,他终于清晰而完整地听懂了二人的对话,但他的呼喊早已失去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从喉中上涌喷出的大片血液,他无助地伸手试图去碰触他们即将消失的身影,即使他们只间隔了5米,却也如天际的另一端难以跨越。
二人失去踪迹,但门仍然存在,只不过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坍缩,距离完全关闭不剩太久。
那个地方,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完全忽视了自己剧烈的头痛感,几近昏迷的意识,青年的眼前只剩下那道越来越狭窄的门,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去追逐远去的两人,也没有思考过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如何获救。他只知道,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那道门的后方是希望,也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4米......3米.......2米......就快到了......1米...手已经快触碰到边缘了......还剩最后半米!!!
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突然燃起了力量,强力的信念在驱使他的肌肉收缩,就是现在!青年从原本在地上蠕动的状态猛地飞身弹射出去,他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在门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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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失重感自八方袭来,天旋地转让本就头疼欲裂的他又呛出一口热血,不知道这股难受的感觉持续了多久,但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陷入沉睡只会更糟。直到自己突然又恢复了重力,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砸向地面之时,他听到了几声惊呼,他费力睁开双眼扫视着周围。
那是一名身着高雅的妇女,她的周边拥护着数人,而前方则站立着一个中世纪酒馆老板打扮的男人。他们都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感到意外,但青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彻底失去了他的意识。以上是他最后的记忆画面。
谷底开垦历(DR)1499年 费伦大陆西北部 剑湾地区 深水城
“杜尔南,你真的确定要提交辞职文件了吗?”
“是的,尊敬的莱拉·银手女士,我终究还是会老去,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曾经了。我想,是时候退出并将这份位置转交给其他更有实力的年轻一代了。我也相信他们会做得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更好。”
“但至少在退出之前为我们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你不好吗?”被称为莱拉·银手的女性如此回应,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委婉的拖延方法,莱拉·银手最终也改变不了杜尔南的去心。
“在深水城,永远不缺乏真正拥有才干之人,这是由您领导的城邦,它也在您的手中变得这样辉煌。有缘之人总有一天会代替我像这样站在您的面前,成为领主联盟的新希望。这点您比我要更了解。”
“可是——”莱拉·银手的话音未落,四周的空间突然开始坍缩扭曲,几道随侍的身影也快速挡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