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普陀山一战,过去2个月了。
在局里无所事事的两个月,我整天跟萧湖一起喝酒,邓攀关龙逢他们很忙,经常出任务。我倒是很羡慕他们的忙忙碌碌。
局里现在由管理处的许知水处长暂代局长之职,他找我谈话,说了一堆官话,什么不要有思想包袱、不要对局里失去信心、什么除魔卫道任重道远,我只是嗯嗯嗯的点着头,听了半天,主要意思是让我放个假,但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归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给人很不好的感觉,难道就这样把我们3组放弃了?
也是,我能理解。
毕竟,一个连组长都没有了,只剩一个新手队员的行动组,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当然,老陈并没有死、铁头也没有死。
他和铁头只是伤的太重,在疗养院养伤。就这一点来说,体系内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老陈因为2次带领我们捉拿风魔有功,甚至受到总局通电嘉奖,记个人二等功,3组集体3等功。
而那张爱猴,峨眉山那边传来消息,人是醒过来了。
但只是单纯的醒过来,却不会说话、不会行动,每天流着口水发呆,成了一个痴儿……
可怜这张爱猴,平时聒噪的跟野猴子一样,忽然变成这样真的让我难以接受。可能是进入假死模式时间太久,把脑子憋坏了。他师父正在给她调理,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
我很苦闷。虽然关龙逢、邓攀、萧湖时不时安慰我,让我耐心等待,三组一定会重聚,但我依然感觉自己像那失去番号的散兵,没有了组织、没有了主心骨。
借着这个时机,我准备回家一趟。
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妈打过电话了,索性直接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我去市里买了一些江州特产,花了1000多元,这算是笔巨款了,我还是相当骄傲的,毕竟同龄人还在赵家里要钱,我已经开始挣钱了,虽然这钱不知道能挣到哪一天。
也许三组就此解散也不错,我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做一个可能考不上大学的学渣,毕业后去打螺丝,娶一个样貌普通的老婆,陪在我妈身边,过不太富裕但很平安的一生。这种人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但一定是我妈想要的。
告别了关龙逢、邓攀、萧湖几位,我去售票点买了一张火车票。
非春运期间,绿皮火车上人不算多,我对座和旁边都没有人,我可以安安静静享受这趟旅程,顺便想想今后何去何从。
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急速倒退的风景,我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车厢进门的方向传来一点骚动,有个人急匆匆从两节车厢间跑了过来,沿途撞到卖货的小推车,招来列车员一阵呵斥。
那人头也不回径直沿着过道向前跑,得亏现在车上人不多,不然他这莽撞的一路跑过来不知道要撞翻多少人。
不对,怎么奔我来了?
那人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件交领翻毛黑袍,像是藏民服饰,那脸上红彤彤的龟裂,短发卷曲油亮,看起来很久没洗了。
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刚想说点什么。
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顶着,低头一看,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妈的这是怎么了,坐个火车都有人欺负我?我看着很好欺负吗?
“别动。”那年轻人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抢劫?不像啊,再说谁会在火车上抢劫?
我正琢磨怎么制服他。
一个高大魁梧的秃和尚也缓缓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死死盯着那年轻人。
这汉子长得很粗犷,络腮胡杂乱蓬松,头顶光亮无毛呈枣红色,脸上青筋暴起,腮帮子鼓着,看起来是个外家功夫高手。
秃和尚咧嘴一笑,那牙在黝黑的面容衬托下显得很白:“不跑了?”。
“丹巴老狗,你看清楚,你敢乱动,我就先捅死他!”那年轻低声说道。
最近的旅客离我有好几排。没人听见这边什么动静。
“仓木决,你是不是傻了,这人跟我毫不相干,你愿意杀就杀吧.....”那叫丹巴的人笑着说道。
仓木决也笑了:“你追了我7天了,现在这里已经不是那荒无人烟的藏区,这里到处都是人,我只要手上稍稍用力,他的哀嚎就能引来乘警,这里这么多人,你还能都灭口吗?”
“我只是要你交出我大兆寺《宝霞心经》,并非要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