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见势不妙,连连催发雷诀,雷声急如鼓点,宛如急风骤雨。紫竹杖托起一朵黑云,在雷光之中摇摆不定,他又忙把火铜炉来罩。紫竹杖往前来,赵鹤年便以雷法击打,若是往旁掠去,赵鹤年便用火铜炉来罩。一时两道彩光在空追逐不定。众人在一旁,看得心中焦急。
鲁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黄金长命锁,往空一抛,金锁化为一道金光直扑紫竹杖。紫竹杖轻轻一抖,发出一道白光。“砰”的一声响,金锁被击碎数块,往四处飞溅。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轻易动手。
忽然青颜子一展袍袖,阵中亮起道道金光,原先抛在阵中各处藏兵豆都化为一个个丈许高的金甲神将,手执刀剑往过包围。青颜子一声大喝,金甲神将手中刀剑飞起,化为一张金色大网往下罩来。金网越收越紧,不一会儿便将紫竹杖裹缚在内。紫竹杖不停震颤,发出阵阵轻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困而出。
青颜子满头大汗,忽然叫道:“元一道友,还不动手”。赵鹤年忙将火铜炉往下罩去,正当众人以为大事已定之时。赵鹤年袖中一声炸响,一团黑烟从中散逸而出。赵鹤年突逢变故,以袖掩面,待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黑气悬空,在空凝成一只怪物,赤发蓝脸,面容丑陋,手持三股叉,直往赵鹤年刺来。
众人见此,皆不知发生何事。青颜子忙叫道:“元一道友是否安好?”
赵鹤年紧皱双眉,心中暗道:苦也。只是事已至此,只得勉强回道:“贫道无事,诸位道友小心,此怪乃是疫气所化,虽见其有形,其实无常形,切莫大意”。
众人初等惊变,皆是纷纷躲避,心中埋怨赵鹤年不知如何放出这等怪物。连云子问道:“元一道友,此物从何而来?我等该当如何应对?” 长生天阙
赵鹤年道:“诸位道友切莫自乱阵脚,此怪虽然难缠,但是未必能伤我等”。他见赤发疫鬼钢叉刺来,忙持风雷鞭招架。两人左右交击,不过数合,赤发疫鬼张口一吐,汩汩黄烟喷出,离口数尺,即刻化为滚滚浓烟弥漫开来。
众人见此,慌忙闪避,只有青颜子施法控制金网,一时不能脱身。金网鼓胀不住,他一时不能闪避,脸上冷汗涔涔。赵鹤年连忙伸手入袖,取出一只白玉小杯,往空一抛。玉杯发出刺目清光,黄烟顿时犹如雪消冰解。
赤发疫鬼见势不妙,往空一纵,化为一道黄烟往上疾驰。赵鹤年早有准备,抛出千目网往空罩定,网上燃起千朵化骨青炎,宛如夜空千点星光。赤发疫鬼忙调转方向,往一旁掠去。赵鹤年又一摇肩膀,背上升起五色霞光,往上一压,将赤发疫鬼阻住。
赤发疫鬼左右冲突,见前路重重围困,索性也不再逃,复又持叉来战。赤发疫鬼抛起三股叉,赵鹤年甩起风雷鞭,两件法宝在空交击,只听金铁交鸣,又听风雷之声。
这边战得火热,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炸响。赵鹤年急转头去看,只见金网已经碎裂,青颜子、连云子、鲁云、沈绛四人一脸惊慌。原来三人见青颜子力有未逮,纷纷上前帮忙,不想内中之物受到压制,奋力破开束缚。
只见一根紫竹杖在空跃起,杖身紫气莹莹,但在众人眼中,更甚妖邪鬼魅。四人忙将法宝攻击,紫竹杖一跃而起,往空一钻,随即不见踪迹。几人连忙往空查看,也是不见。
几人心中惊疑不定,忽在这时,赤发疫鬼身旁忽然紫光一闪,一根紫竹杖出现,随即往泥丸宫一钻,宛如一条毒蛇往洞穴钻入。因为赤发疫鬼本是疫气凝结,不似人身有血有肉,因此并未受到多少阻碍。
就在紫竹杖完全没入赤发疫鬼颅中,赤发疫鬼一声咆哮,随即崩散成一团黄烟。只见:阵阵黑烟滚地起,漫漫黄雾遮眼底。看不清枯岩怪石,辨不得南北东西。黑烟黄雾茫茫,化为滚滚狂风。众人只得落下身形,手捏定形诀印,站立狂风之中,身上护体神光生灭不定。
不过多久,忽听漫天风沙停止,黄烟之中一声朗笑,从中走出一位道人,只见其头戴鱼尾冠,身着白鹤衣,双眉入鬓,凤眼上翘,手持一根紫竹杖,满面含春,口中吟道:
先天产后天,后天合先天。
先天蕴道种,后天化灵田。
一粒真种落,凡愚得成贤。
何人可及我,无劫历万年。
众人一见道人面貌,不由大惊失色,盖因此人与鬼仙宫中法台之上的道人一般面容。不想此人竟然侵夺赤发疫鬼躯体,借体重生。此怪无有躯体便那般厉害,此时得了躯体,更不知会到哪种程度。众人心胆俱裂,纷纷驾光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