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记名弟子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于是,他倒是没什么迟疑,将右手食指的指尖咬破,往两个木制令牌上各自滴了一滴血。
只见血滴一没入令牌,两个令牌各自闪过一道土黄色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那青年见状,便对着余进点了点头,将其中一只令牌递给了他。另外一只令牌则在其嘴里口诀念动之下,缓缓升起朝着大殿上方最不起眼的某个角落飞去。
不一会儿,那道令牌便没入了数千身份令牌中,不见了踪迹。随后这青年又从屏风后取出两套千灵宗寻常弟子穿的服饰,交给了余进。
林通云看到此幕,便立即对青年一拱手道:“有劳这位师兄了,我这便带余师弟去文师伯那里报到了。”
余进见状,也连忙对青年施了一礼,而后跟着林通云便离开了花名殿。
一出大殿,余进便问道:“敢问林师兄,这位‘文师伯’是何许人也?”
林通云似乎早料到余进有此一问,他略微斟酌一下词句,走到栈道另一端便停下脚步道:“文师伯全名为‘文太雷’,是方才花名殿内那位温师伯的师弟,他二人出自同一师尊门下。只是他们二位的师尊多年前便仙逝了,加上这二位师伯脾性又十分古怪,虽然两人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但在宗内的境遇却都不怎么好。他二人向来不和,据说曾经还大打出手过。”
余进听到这番介绍,不禁有几分无语了:
“这位温师伯将自己分到死对头师弟那里,恐怕多半没安什么好心吧!”
果然,没等余进出口询问,林通云便小声提醒道:“余师弟,恐怕柳师叔也没想到温师伯他会如此安排。你可要小心一些,这位文师伯脾气极为古怪,向来不与宗内其他人打交道。记名到他门下的炼气期弟子没有一个能撑过三年的。据说那些师兄弟宁可离开宗门去远方镇守驻地,也死活不肯留下。”
余进一听这话,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可没等他说出口,林通云又补充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文师伯与柳师叔昔年有极深的过节,若他知道你是柳师叔引荐入门的,恐怕不会给你好脸色的。师兄在这里提醒你一句,无论如何不能在他老人家面前提柳师叔的名字。唉,温师伯此安排,想来多半有意为之……”
这番话说到最后,林通云脸上对余进露出了大为同情的神色。似乎余进即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一般。
余进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个不起眼的记名弟子,一入门便立即卷入到几位筑基期师伯、师叔的恩怨中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在心中对花名殿内那个连面儿都没露的温师伯腹诽道:“老东西,你们师兄弟有矛盾,拿我当什么挑事儿的由头。总有一天,要给你这老东西一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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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兄不必为我担心,余某一个新入门的炼气期弟子,他们这些宗门长辈也不会拿我怎样的。”余进心里虽然气愤至极,但对身旁的林通云还是出言劝慰了几句。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余进又问道:“对了,林师兄,刚才我就想问你,方才那位师兄让我在令牌上滴上精血到底有何作用?莫非是用来感应气息的?”
“哦,这事儿啊,倒不是感应气息这么简单。本宗有几位长老擅长血气追踪的秘术,但凡是被门内弟子滴上血迹的令牌,他们都有办法利用秘术进行追踪。哪怕是千里万里,也能感应到对方的生机。因此,这些令牌通常被称为弟子们留在宗内的‘本命令牌’。一旦哪位弟子出事,通过这些令牌多半都能感应到大致位置。即使有一些距离太远,感应不到位置,但也能通过本命令牌确定其安危。不瞒师弟说,半年前云雁师妹他们兄妹二人失踪,便是通过此秘术确定了他们的大致位置,最后才成功将其解救回宗的。”
听到余进的问题,林通云轻叹了一口气,将方才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本命令牌”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二。
余进听完这番话,不禁对林通云口中所说的“血气追踪秘术”大感兴趣。要知道紫极山庄距离千灵宗何止千里,那追踪秘术竟然能最终确定独孤家两兄妹的大致位置,着实非同小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