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离英将军名扬天下仅隔一线之遥,他日你想进英府的大门,怕是痴心妄想。”

“咱们走!”

吴敏在母亲严厉的眼神制止下,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敏儿,认命吧!”

“咱们娘俩能活一个算一个,尔后你可千万别耍性子了!”

毛萍悲切地伤心大哭,泪流满面。

“母亲。”

吴敏心乱如麻,神情惶然。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兄长受先父的嘱托,一直暗中与六国余孽勾连,意图蚕食瓦解朝廷的统治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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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她也知晓一点隐秘之事,对朝廷绝对是有利用价值的!

雷侯却把我当成了寻常女子,随意赠给了手下……

庭院外。

陈庆面色冷峻,脚步匆匆。

“英布,你看上她了?”

“没有,她瞧不起某家的出身!”

说起此事英布就郁愤难平,随后又释然道:“若非不忍见她们母女生离死别,那丫头给某家提鞋都不配!”

陈庆这才露出笑意:“本侯记得你答应过手下的兄弟,要生十个八个儿女,分别过继给他们继承家业。”

“如今婆娘也有了,你耗费些力气吧。”

“她这毛病其实也好治,多生几个娃就老实了。”

英布嘿嘿笑着:“多谢侯爷提点,某家省得。”

“方才……多谢侯爷仗义执言。”

“以后您指东,英布绝不打西。”

“刀山火海,任凭驱使!”

他一脸正色地作揖行礼,神态十分庄重。

陈庆等的就是这句话。

英布勇则勇矣,但是不好驾驭。

可算是让他诚心投效了。

“英布,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道不太正常?”

陈庆有感而发。

“侯爷何出此言?”

英布疑惑地看向他。

“就是……商君变法后,打破了士族与庶民之间坚不可摧的界限。”

“但本质上,这场变革不够彻底。”

“诸夏互相攻伐两百余年,还是没能消除掉某些东西。”

“所以……”

陈庆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我想自己来。

英布听得满头雾水,稍作迟疑就作揖表态:“侯爷您想杀谁,某家就替您除了他!”

陈庆颔首赞许:“好!”

“本侯可记住你这句话了。”

“明日来我府中挑选宅院,尽早把家业置办起来。”

他拍了拍英布的肩头,大步流星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黄昏将近时。

一夜扁舟漂流在波光粼粼的渭河之上。

韩信熟练地摇着双橹,眯起眼睛眺望远处横贯南北的水泥大桥。

“叔叔,咸阳变化好快,简直日新月异。”

“我在城中走了一圈,险些不认识路了。”

陈庆目光慈祥地打量着他:“快吗?我觉得还不够快。”

“朝中迂腐不化之辈比比皆是,直到今日还在妄图阻挡大势的到来。”

韩信没有贸然接话。

他就知道,叔叔叫自己来泛舟一定有目的。

“陛下今冬要去汤谷休养,你知道吗?”

陈庆把视线投向南岸连绵起伏的群山。

“知道,叔叔您说过。”

韩信轻轻点头。

“上次入宫时,叔叔察觉陛下气色有些不太对。”

“早年他服食了太多方士献上的丹药,毒性深入骨髓,无法完全拔除。”

“按照时间来推算,明年……”

始皇帝身体抱恙,或许仅是寻常的风寒侵体,也有微小的可能是大限将至。

陈庆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叔叔,您的意思是……”

“信儿听凭调遣。”

韩信二话不说就表明忠心。

“不急。”

陈庆站起来指着远处即将合拢的大桥:“你知道它为何修建得如此之快吗?”

“因为内务府的产能连连攀升,已经到了爆发期。”

“你我想要的,全都会有。”

“准备迎接新时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