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消失了,叶行运感觉耳边吹来了微风,浓雾也散去。这是自然的味道,不是那种散发着淤堵恶臭的味道。
“老婆,克克…你们在哪儿!”
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竹林,这里何其相似,简直就是那个花轿后面的那片竹林!
叶行运叫喊着老婆孩子的名字,四周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其它什么动静都没有。
可是越走叶行运越感觉到不对,自己虽然在走路,可是脚步声太重了些。难不成…有人合着他的步子在走?
他不敢回头看,只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当是不知道后面有人。他故意伸了个懒腰,手向着身后一摆,“噗”的一声闷响,真的打到了谁的衣服上!
妈妈咪呀!叶行运心里凉透了,真的有东西在跟着啊,这到底是个啥啊?
说实话,人的本性就是越怕什么就越好奇什么,越怕就越想看。他鼓了半天勇气,大声的“啊”了一声,快速回头。
“啊!!!!!”
叶行运看到面前是一张只有下颌骨的头,他吓死了,这玩意儿还能跟着自己走???
他疯狂的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完全没有快五十岁人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很累了,感觉随时都要虚脱。这么长时间没进食进水,腹中空空如也。本以为半小时搞定的拜佛,到现在已经三个多钟头了。不知道老婆和克克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她们还活着。”
这时,从竹林后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谁啊!曹尼玛的,老子跟你拼了!”
叶行运当即就想冲过去打,不管祂是什么东西,他都揍定了!
“退。”
男人随口念了一句,叶行运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定住,然后疯狂后退。
“别别别,这样会摔倒的啊!”
“定。”
叶行运刚想问他是人是鬼,男人就走了出来。他约莫二十五六,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剑眉星目,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正派,应该不是鬼。
“我的确不是鬼。”男人低声笑了笑,觉得叶行运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没时间回答你。信得过我,就跟着我走。”
叶行运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可是他又拿那些老人啊红娘啊什么的没办法。只能跟着男人走。
叶行运稍微放松了点,看了看男人的脚,挺大的,有脚,而且走路很端正,不是鬼。
“我当然不是鬼。”男人又说道。
“你…您能知道我心里想的?”
叶行运心想,这不是个什么小说里的异能者吧?
男子轻笑一声,他的低音炮很好听很磁性,“这世界上没有异能。你之所以在这儿,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那不是什么…苗疆还是哪里的蛊吗?还真的有这玩意儿?
“简单介绍一下。这里以前有个传说,故事的主角,就是方长云和柳红娘。那是一千年前了,当时的王朝危机四伏,藩国各个都兵强马壮。那个帝王不谙朝政,唯独信任宦官。帝王指定一个公公代理朝政,那位公公野心极大,对着文武百官指手画脚。本该勾心斗角的文武官之间,难得的统一了战线,一起对付公公。就在这样的岁月中,王朝迎来了下一任皇帝。而那位帝王,早早地死在了百官的乱刀之下。可怜大臣们,虽说互相不对付,可心还是一致对外的。自打阉人管着朝纲,这藩国可就虎视眈眈了。数十年后,年幼的新帝无法管理偌大的国家,只能委托相国帮着处理政务。可人人都有私心,人人得到了大权都会心猿意马。”
“相国用假的诏书不断地给自己家族谋财,致使国库空虚,连小皇帝的内帛都没放过。藩国得知那位相国坐镇,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数十年的养精蓄锐,王朝无力管着藩国,使得他们此刻兵强马壮。藩国间商量,如若是得了天下,那么大家平分天下。如若是失败…不可能失败。”
“就这样,和平了三百年的王朝起了操戈。听闻藩国谋反,年幼的帝王非常紧张,连忙问着相国这个靠山,似乎除了相国,再没有人可以解决此事。多年的奢靡已经让他脑满肠肥,再也无法思考了,所以出了个昏招:全国男丁,能入伍的都入伍,就不信打不退这些个边属蛮夷!”
“方长云就是这入伍的男丁之一,本是读书人的他身体孱弱,家乡之地又非常羸弱,没有什么好的条件给他。先天不足的情况下,刚刚到了战场就被人一刀削掉了半个脑袋。可怜那还未过门的柳红娘,日夜思念着自己的小相公,每日以泪洗面,诚心拜佛。最后却换了个马革裹尸,残尸不全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