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周红在他们公司的会议上直接割了刘爱东的舌头?”
实际上,刘爱东早就偷摸的和衙门通风报信过了,周红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但对于他周红来说,衙门就算证据确凿,也是丝毫没有办法的,因为证据根本出不了门。就算能出去,也没办法到达裁决的地方。
“小何,郝正义还在查吗?”
韩严正在翻看着另外一些案子的情况,小何站在桌前,手里正拿着一些材料,“这是红日建筑的新案子。”
“唉。”韩严感觉真的好累,以前那么多案子都没查完,这会儿还能发生新的刑事案件。
“故意伤害。”
小何阐述着,“会上,周红唆使红日保安割掉了受害人刘爱东的舌头,造成严重残疾。并且因为没有给他止血,使得创口发炎,血流过多。至今刘爱东还在抢救,如果没救回来…”
“就是故意杀人。”韩严摘下眼镜,无力的揉着眼眶,“我们没有办法了,必须要严格处理。”
“可是省里…”小何担忧的说道。
“不管了,我们必须要给民众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个年代,不允许出现这样充满恶意且暴力的团伙。正好,就借着这次的案件,给他们好好算算总账。如果不成,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小何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跟着韩严走了出去。
郝正义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他奇怪的拉开资料室的门,看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忙问,“咋回事儿?小朱,你们去哪儿?”
“郝队!我们要去抓周红了!”
“抓周红?”
怎么可能!现在证据链条不足,人证接不回来,甚至连证据都走不出衙门这道大门。韩严哪来的勇气直接抓周红,这不是违规了吗?这样不仅抓不到,还打草惊蛇!
“对,韩队说周红又犯事儿了,这次直接算总账!”
众人忙碌的收拾着,很快就剩郝正义一个人。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衙门,转头走向资料室,拿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你在做什么?哦不,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郝正义连忙收起了打火机,在资料室最里面看到了韩严和举着枪的小何。
“韩队?小何?你们怎么在这儿?”
郝正义拧着眉头,他们不是都走了吗?
“我让别人带队过去了。怎么,我没去,你很意外吗?还是,很可惜?”
韩严站了起来,他的头发白了一半,“郝正义,你曾经是我最得意的下属,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着一地的狼藉,韩严瞥了他一眼,“你利用大家对你的信任,独自一人在资料室查红日的资料。可是你呢,这几年来没有等到帮助你姐夫的机会,着急了对吧。”
“姐夫?韩队你说啥呢!”
郝正义满脸的义正言辞,“韩队,我彻夜查案已经好几年了,红日的做法我深恶痛绝,为的就是未来某天可以亲自抓捕周红!”
“是吗?那这种不经意的角落,怎么都是黏黏的滑滑的?是不是你打火机里的油?”韩严可是老资历了,“让我来给你复盘吧。四年前,你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周敏,次年就诞下一子。但不久之后,你就遇到了向你举报的「群众」。你也因此接触到红日的过往案件,并开始高调的查案。试想一下,周红手眼通天,如何能让你在这么高调的情况下,还让周敏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你再想想我老婆的下场!”小何厉声呵斥。
“那是因为…”郝正义一时间没找到辩解的话,韩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猜,你在中途知道了周敏和周红的关系。这一切都这么巧合。你是我的下属,他搞不定我,就只能搞定我最得意的副手了。”
“我真不认识周红。”郝正义无奈。
“那资料室里油腻腻的,你怎么解释?待在这里好几年,你一定很寂寞吧?这几年我让你不要查了,就是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你并没有珍惜。反而借着资料室不常有人来的实际情况,打算趁我们全都出警后,把这里整个破坏掉。你准备纵火,对吗?”
郝正义没有吱声。
“正义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管多大的案子都没有集体出警。就是怕你做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