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慕容翰辞迈步走近他,双眸迸射出浓烈的杀气。
“你误会了。”三皇子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就像当初你好心提醒江尚书,要他顾忌江北安的安危是一样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顾忌顾忌旁人的安危,若有朝一日,公主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好啊?”
慕容翰辞拳头渐渐握紧,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三皇子才笑笑,开口打破寂静,“慕容将军不妨再考虑考虑,之后我定去亲自去府上拜访的,今日就先告辞了。”
可就在他迈开腿的刹那,慕容翰辞却忽然掏出了腰间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三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慕容翰辞不受人威胁,况且,你不具备威胁我的能力,似乎你也忘了,当年我就说过,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注定对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慕容将军是要在宫内,公然杀我吗?”三皇子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道。
听着他满含讥讽的话,慕容翰辞面无表情,手里的匕首依旧抵在他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割断他的喉咙。
忽然,他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你通敌叛国,谋害陛下,教唆朝臣,伤害公主,这桩桩件件,条条死罪,你信不信,今日就算是我把你了,陛下也不会说什么,因为我们慕容家,我慕容翰辞,我们所拼杀出来的军功,远比你一个叛国谋逆的皇子更为重要。”
三皇子抿了抿薄唇,脸上浮现出丝丝阴森,“你说的那些可有证据?通敌叛国,教唆朝臣,谋害陛下,那些都是岐王干的事情,与我何干?至于伤害公主,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你觉得父皇会信你这个外姓驸马,还是信我这个亲儿子?”
“我的确是外姓驸马,可你也未必就是亲儿子。”慕容翰辞突然低沉着嗓音说了这么一句,“岐王与你母妃的旧事,你当真觉得无人知晓了是吗?”
三皇子一听这话,眸光骤然一缩,脸色霎时苍白了几分,低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竟然污蔑当朝贵妃。”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慕容翰辞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分,“岐王安稳度日多年,如今却忽然起了叛国谋逆的念头,难道你敢说,不是你威胁的吗?让自己的亲身父亲去做替罪羊,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碍于有刀架在脖子上,三皇子也不敢乱动,但脸上的神色仍然很是狰狞,“慕容翰辞,你休要血口喷人!”
“你不承认也罢,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定会查个清清楚楚,你记住了,今日我不杀你,只是嫌你的血,脏了皎玉宫的地板罢了,日后……”
他的话未说完,床榻上的温梨却已经悠悠转醒。
听到动静,慕容翰辞下意识想要收刀,可三皇子却在此时侧头朝床榻看去。
一瞬间,他的脖子就被那刀直接划破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三皇子那修长的脖子不断流下,染红了他胸襟,他伸手捂着脖子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整个人慢慢倒在了地上。
刚睁眼的温梨,恰巧就见到了这一幕,吓得惊呼了一声。
慕容翰辞也不曾想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愣了一下,随即俯身查看。
只可惜,三皇子已然没了气息,唯有那双眼睛还瞪大着,显示着他的不甘。
鲜血从他的身下流淌开来,染红了一大片地板,看着有些惊悚。
温梨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皇子,颤声道:“他……死了?”
慕容翰辞回过神来,皱了皱眉,走上前将她揽入怀里抱住,柔声道:“别怕,没事的。”
温梨伸手将他紧紧抱住,脸颊埋入他胸膛,第一次看见这场面,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良久后,她慢慢缓了过来,抬头看向他,低声道:“他来找我,说你抓住了行刺父皇的人,可后来我就被打晕了,若是父皇问起,你就说,是他想要伤害我,你是为了保护我,这才失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