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涓帮他擦洗完全身。
尽管把他当晚辈,但这时许涓还是意识到,他是个男人。更让她心慌。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活。
儿子把他弄伤,他不要赔偿,也不追究法律责任。
她尽心伺候是应该的。
两个人都不敢说话,浴室里水雾缭绕。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许涓又帮他洗完了头。
他垂着头,她给他擦头发的水。两人离得太近,江淮呼吸吐在她嘴角边,稍微往前就要亲上。
这个想法冒出来,江淮吓一跳,定定心神。生怕叫她察觉,会觉得他猥琐龌龊。江淮怕再胡思乱想,就找着话头。
他问,“许姨,你能离婚吗?”
许涓抬眸,满眼惊讶,“我为什么要离婚?”
“那老太婆对你不好。”江淮想着看的资料,干巴巴道,“听说你丈夫对你也不太好,对你不好的人就该踹了……”
许涓愣了下。
又摇头笑了笑,“老公对我挺好的。”
结婚的头两年真的挺好。
她垂下头去,“他平时很正常,只不过喝酒后容易失控。他不是故意打我的,是酒精让他失控。夫妻间哪里没有矛盾呢,磕磕绊绊很正常。”
“怎么能随便就离婚呢……”
“生活不顺,忍一忍就过去了。”许涓笑了笑,“离婚会让人笑话。”
“谁说的?为什么要忍?”江淮听到这,火都冒起来了,“忍个屁,你又不是忍者神龟。谁让你不爽,就揍他丫的!”
“果然还是个孩子。”许涓没有生气。又帮他穿上了睡衣裤。解释着,“人跟人相处,冲突矛盾是难免的。哪能动不动就打人啊。”
江淮说,“我就不会忍。”
他唯我独尊惯了,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对他来说,许涓的这种思维是难以想象的。他也终于明白,韩东话里的意思。
许涓顿了下,说,“那是别人不敢惹你,才让着你。”
“我和丈夫起摩擦,我不忍就要挨打。”许涓说着又垂下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眸中盛着一泓秋水。
她又抬眸,“我又打不过他,不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