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深秋的时候了,寂静的天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好圆的月亮,平生醉笑笑,“月亮圆不圆,关我什么事?”他走着走着,前面突然热闹了起来。五彩灯光映照下,几个穿着彩衣的女子在那华丽的门前搔手弄姿,两侧各一排巨大的红灯笼一直把整个小巷照得通红一片。有一种特殊熟悉的感觉袭来,他一边漫无目的踉跄的走着,一边好像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同样的月圆之夜,一个可怜的小男孩儿为了躲避棍棒逃进了这看似歌舞升平的小巷。
“哎哟大爷!”一个粉艳的女子见平生醉走来,远远的就开始招呼。平生醉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迷梦当中。那女子见平生醉不予理睬,并不罢休,与旁边一个穿着金黄色彩衣的女子使了个眼色,二人娇笑着走过来,一人搀扶着平生醉一边的胳膊走进楼中,浓郁的香粉气息刺吸着平生醉每一个神经,就是这个气味,平生醉只觉心中作呕,不由得挣扎了两下。谁知这两个女子嬉笑着抱得更紧。
小主,
“不要抓我,”平生醉似乎看见了那个小男孩被抓着丢在地上,而小男孩手中的馒头滚了有多远。
“这个是上次打小菊的那位官爷吧,”走过来的小管事仔细看了一眼被架过来的男人,不由吃了一惊。
“哎呀,可不是?”春红赶紧跑过来也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你们怎么把他给弄进来了什么。”那两个女子刚嬉笑的脸立刻没了笑容,偷偷看了看酒气熏天的平生醉,不知道在胡言乱语着什么,“他醉了。”小梅说,那两个女子点点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放开我!”平生醉轻轻挥一挥手,这一挥手,那两位姑娘本就不知道该不该松手。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松手,向后一退。平生醉本就迷迷糊糊,重力都依附在这两个姑娘身上。他们向后一退,只见他身体一晃,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哎呀!”春红,夏至,秋思、冬梅,四个女子不由得都围了过来,又是抚前膝,又是搓后背,“爷,摔倒没有?”“爷,你没事吧?”平生醉慢慢的睁开了眼,一样的着粉浪纱,一样的酒气香风,一样的铃环玉佩,一样的粉黛胭脂。只见他们的目光不是那种嘲笑、鄙视、厌恶和凶狠,反而有一种惧怕、惊恐,一种谄媚、讨好。平生醉无意中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华丽的诡翼纱,立即把万千的思绪由十年前牵了回来。
是的,原来我只是一个乞儿,如今却是魔域的堂主,高贵的幕上之宾。自然,今卑躬屈膝的该是他们了。
平生醉冷笑一声,这几位女子见平生醉面有怒色,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求大爷原谅我们手脚笨拙,这才让爷摔了一跤,求爷宽恕。”这几个人又是磕头,又是赔礼。
“扶我起来。”看着他们那卑微的样子,平生醉只觉得莫大的满足,心中舒服了,脸色也好看多了。几个人见平生醉脸色缓和了许多,大喜,仗着胆子扶他起来。
“快扶大爷去朝花苑休息。”小管事跑来看几个姑娘发呆,慌忙提醒,几个姑娘簇拥着平生醉上了二楼朝花苑。
朝花苑是胭脂楼中最好的寝室之一。她的女主是朝花,也是胭脂楼比较有名的歌姬。这时看春夏秋冬,四个姑娘战战兢兢搀扶来一个醉汉,不禁吃惊,但看平生醉气质不俗,穿着华丽,自是不敢怠慢,四位姑娘把平生醉交给朝花,就要出去。
“都不许走!”平生醉坐在床上半靠在朝花身上大喊,这下把几位姑娘唬了一跳,吓得都又退了回来,“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平生醉吐了口酒气笑笑,指指脚。冬梅最为机灵,急忙上来为平生醉脱完鞋子,冬梅几人又刚要退出去,平生醉又大喊“不许走。”几个姑娘都知道她的厉害,又赶紧转回身来,不知道平生醉倒地要做什么。平生醉看着他们那诚惶诚恐的样子,自觉好笑,又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开心。
“让他们下去吧,有朝花呢,”朝花语声温柔,相貌柔美,轻声慢语的说着。而平生醉似乎没有听到,“跪在一边看着!”说着他轻轻一笑,眼中充满了一种玩弄,一种戏谑,一种满足。
春红看着冬梅,夏至看着秋思,窘迫的脸涨得通红,但却只能听话的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