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越来越近,而石柱却只打了三层。杜若飞扫了一眼那越来越近的石壁,不禁的有些绝望。
“老大怎么办?打不碎石柱,我们就会被石壁夹死了。”
“打!”冷月夜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只是手下的速度更快了,拳脚并用,上下翻飞,所有人的攻击如雨点一样落在石柱之上,那时颗碎裂的声音就是是希望之火,而那嘶嘶之声就好比催命之符。
还有两层,石壁相距却不足一米。
“嘶嘶~嘶嘶~嘶嘶~”。
叶小开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哭了出来,“我不想死在这里。”
是的,太可怕了,那是要被石壁活活加成纸片,简直无法想象,而石壁移动的速度远远大于他们的输出,巨大的连续的输出让叶小开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没有力气就更只有一种结局,怎么不会绝望,怎么会不恐惧呢?只见她哭喊着,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咬着牙飞快的一掌接一掌的打向石柱,汗水带着血水,连同石沫一起飞溅。
“小开,我们不会死。”冷月夜已经看到,如今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而此时他更不能慌乱,只见他沉着冷静的,收回掌力,气运丹田,全部内功灌于双臂,向两侧的石壁推去,在他巨大的推力下墙壁竟然不得不停了下来。
“快!”墙壁停下来了,众人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的打了下去。
两侧的石壁下是由巨大的绞盘控制着,强大的推力直接加在冷月夜的两个手臂之上,冷月夜用尽所有的内力顶在那里,勉强支撑着。人的极限没有人知道在哪,只是通常都会远远超出人的想象。这巨大的力量一点点压在冷月月的手臂上,似乎要把冷月夜的手臂击碎,但是他知道这口内力必须坚持住,就算死也不能松手,哪怕再多一分钟,甚至哪怕再多一秒钟,都会让增加一丝生的希望。一丝血液从冷月夜的嘴角渗了出来,墙壁又一点点开始缓慢的向中间移动。而冷月夜依然没有放手。他咬着牙,转身用脊梁和双臂接着继续顶在那里,他那坚定的信心和不放弃的勇气,已经是所有人坚持下去的理由。
萧木双脚飞起,快的已经看不见了影子。石柱的最后一层终于有了裂痕,所有的人的眼中闪出了喜悦,“杀呀!”只听轰的一声,柱子完全碎裂。就在这一声的轰鸣之后,石壁静止下来,只是这几个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嘎嘣!这几个人的脚下的石板也突然裂开了,几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互相碰撞的东倒西歪的从一个圆形的通道中滑了下去,一片黑暗……
冷月夜只觉耳边如风,眼前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滑道消失了,自己“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阿飞!阿飞!”冷月夜勉强爬了起来,擦去嘴边的血迹,双臂如断了一般。他摇摇晃晃的四处张望,小开萧木,只是没有人回答,整个黑暗中也只有他自己。他们去哪了?这又是什么地方?冷月夜在极力的寻找答案,却偏偏没有答案,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我要离开这里。想着他压住内心翻腾的气血,向前面跑去,然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气力不济的跌倒在地,依然是一片黑暗。
没有找到一个人,连一个边界都没有,似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在黑暗当中,而这黑暗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冷月夜躺在地上,他感觉自己也坚持不下去了,绝望,孤独比洪水猛兽更可怕,他闭上了眼睛。是,闭着眼,睁眼闭眼都是黑暗,又有什么不同呢?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就是当初被师父的龙战天下打翻在地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要死,就是这种感觉,孤单、绝望和这永远走不出去的黑暗。
师傅!突然冷月夜眼前一亮,卫如屠!竟然是卫如屠。只见卫如屠领着一个小孩的手,在山边时不时的与那小孩讲着话,还笑着,那个小孩不正是自己吗?不可能,卫如屠已经死了,难道我也死了?冷月夜内心翻来覆去,“孽徒!你竟然给我下毒?”正当为冷月夜纠结之际,只见卫如屠冲了过来,恶狠狠的指着他。冷月夜有些颤抖,没有别人,冷月夜蜷缩在一边,“就是你,冷月夜!”卫如屠,突然满脸是血,那变形的脑袋耷拉在胸前,“你竟然敢杀我,你还你还我命来!”“不是我,不是我。”冷月夜大喊着,“是你逼我的,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冷月夜闭上眼睛,却遮不住卫如屠血淋淋的样子,颤抖着一步步的后退。“夜!”一个甜美的女子的声音,冷月也睁开了眼睛。木相惜?真的是木相惜!那温柔的脸,那湿润的肌肤,那柔软的秀发,冷月夜不禁伸出了手,他笑了,看着那木香惜,温婉的笑颜笑了,“惜儿!不要离开我,我好孤独,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无论多坚强的男人,内心中都有一个脆弱的自己。木相惜的泪水流了下来,在她手指间滚落。“夜,我背叛过很多人,我也死有余辜,但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背叛你。”木相惜一边说着,一边从他身边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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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尘,土归土,富贵名利,谁归谁属将?相忆中,惟念汝缘尽,爱恨情仇归于墓。
“惜儿不要走!”冷月夜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什么爱,什么恨,什么仇,什么怨,什么名,什么利,最终不过都归于这无尽的永夜。而活着,就是一种自我折磨,就是一种无边的痛苦。如果当年师傅对他发出第一掌时,他就不再坚持,又怎么会承受那千百次的暴虐,那心伤摧毁了他的尊严和信念。如果可以接受木香惜的离开,就不会轻易被小月欺骗,如果她想走,就让她走,如果他想背叛,就让他背叛,自己就不会误杀于她。或许只有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洛城西宁可承受巨大的痛苦,也只是用盘龙箭射穿了她的那只玉镯。是的,他被尊称为了月神,但是却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午夜之间被惊醒的噩梦,夜深之时独影的孤单,被越来越深的痛苦折磨。而他却还要做着,白日中被人敬,不,是被人怕的月神。既然活着是这样的痛苦,又没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冷月夜紧握的手突然松开了,松开所有的一切可以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