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惜的冷淡,让花尘风始料不及,那又能怪谁呢,这几个月来,自己全心练武的确是冷落了她,她生气也是对的。“从明天开始一定好好的哄她,陪她,补偿她!”花尘风暗道,只是往往如此,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晚上,花尘风正在睡梦中感到这府内上下一阵的骚乱,他飞身正看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花尘风问道,那家丁一看是花尘风,“噗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花,花少!我们老城主殁了!”“啊!”花尘风大惊失色,来不及穿好外衣,疾跑向后院,跌跌撞撞奔进殿中,只见老城主安静的躺在床上,洛城西跪在一边,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屋里一片的抽泣声。
“干爹!”花尘风喊着扑了过去,可惜洛长空已经听不到了……
这也许是洛阳最大的事了,不止洛阳,洛长空的死也传遍了大江南北,闻者无不叹息。这个为的洛阳呕心沥血30年的人闭上了眼睛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然而留下的却是洛阳几代人都享不尽的繁华,可是无论是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全城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尤其是洛阳府,没有人听到洛城西说过一句话,只知道那日,在洛阳北苑建起的新的祠堂,祠堂当中摆了三个排位,洛城西之父——洛长空、洛城西之妻燕习习,洛城西之弟段飞,而洛城西就这样跪在这三个排位下哭的像个孩子!
整整一个月来,洛阳的所有事物基本交给了花尘风和高雪剑代为处理,洛城西的心就好比空了一样,自从记事起,洛长空就是他眼中的英雄,是他的精神支柱。让他能放弃逍遥自在的江湖,重新回到洛阳这些繁琐的事务上的人也是他,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再也看不见了,洛城西也失去了他的方向……
“明儿!倒酒!”洛城西本来很少喝酒,但是现在唯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才可以入睡。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明儿。“惜儿!”洛城西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我惦念大哥呀!”木相惜的嘴的确很甜,她缓缓的走来,把酒菜放在桌上,接着为洛城西倒满了酒“要不我来陪大哥喝两杯吧!”
洛城西叹了口气,一饮而尽:“惜儿,太晚了,快去睡吧,我自己来。”说着把酒壶哪过来自己倒满酒。有时候男人虽然脆弱的想哭,却仍要装做很坚强。
木相惜看着他自斟自饮,喃喃的说:“要是大嫂在就好了……”
提到燕习习,洛城西手颤了一下,如果习习在,他真想扑在她怀里痛哭一场,也许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真正的释放自己,因为那是他的妻子。或许每个人都觉得女人依附于男人,却不知道在内心的深处,女人才是男人的依靠,没有女人,男人就只是一个浮萍而已,就算再功成名就,似乎也什么都没有。
想当初,新婚那几年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那时父亲还没有病,全权处理洛阳政务,尽管已经成婚的他,依然被当成孩子一样,任意玩乐。他每日和段飞切磋,而妻子习习在就在一边守候,并为他们准备好酒水茶点。她经常穿着那件浅蓝色带有芙蓉花的清霜凝玉裳,外披着一件轻薄的蓝色星辰幻空的披风,头发用银丝轻轻挽起,别着一个公主簪,再用淡蓝色水晶的链子系住,晶莹闪亮,高贵却不俗媚,婉约而可爱,然而……
想到这里,洛城西只觉的心口发酸,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他没有抬头,摆摆手示意惜儿出去,惜儿知趣的放下酒杯,看了看痛苦的洛城西,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慢慢的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洛城西一个人,其实何止屋中,整个洛阳城对于他洛城西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爱情,友情相继离去,如今唯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也离开了自己,天地之大,却似乎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也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了……想着,泪水混在酒杯里一饮而尽。也许是酒入愁肠,洛城西只觉的头有些晕晕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燥热口渴,他暗道,醉了更好,想着把剩下的酒咕嘟嘟一饮而下,轻轻的趴在了桌子上喘息。
就在这时,只听门“叭”的一声门开了,洛城西迷迷糊糊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步履轻盈,脸上的笑意如水般的温柔,一袭淡蓝色的清霜凝玉裳,外披着一个淡蓝色的幻影星空披风……
洛城西傻了,“谁……”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习习……”
然而来人并不答话,只是袅袅的走过来,温柔而恬静的看着他,眼里都是无尽的爱意与关切。
“习习?真的,真的是你么?”是的,一定是燕习习,只有习习的眼神才如此的温柔而纯净。“我是不是在做梦?”洛城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愿意相信“习习,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就让我做梦吧,千万不要醒,千万不要不要醒,习习我好想你呀,段飞不在了,如今爹爹也不在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孤独,为什么你们都要一个个离开我,为什么要我一次次忍受这样的痛,”洛城西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好想你呀,你带我走好不好,习习……”他喃喃的说着,把这个女子拥入怀中,那温存而细腻的皮肤飘出了女人特有的清香,更让洛城西血脉充盈,血气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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