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安道:“金人也是人!”
阚雉阳道:“燕大侠且先息怒,既然燕大侠也未亲眼目睹,又跟苦主无干,此事也难定论。左门主想是酒后恼了性子,又有言语冲突。既然燕大侠关心此事,叫左门主多赔些银子便是。”
燕长安道:“怎能说无干。这一家唯存一个女子,求官无路,报仇无门。听说我之名,自己吊死在官道之上,留血书一封,言明此事,末了,写道‘闻听燕长安大侠之名,求为一家老小报仇,小女一无所有,唯有以死相酬’。”环视一圈,道:“人家这条命已经付了,燕某既然知道,岂能不忠人之事。”
阚雉阳面露惊讶之色,道:“这……”一时语塞。
燕长安又道:“我也多方查问,左门主手下的冤魂可不只这一家。左门主仗着武功高强,门徒众多,在潭州一带,可说是无人敢惹。稍有不如意,便私刑残杀。听说仅去年一岁,光你自己门下,就有七个徒弟被你私刑处死。”
左千寻全神戒备,道:“燕大侠,我门下犯了门规,我就不该管教么?燕大侠,你这管的未免太宽了一些吧。是哪个多嘴的与你说的?”
燕长安道:“打碎了你的酒坛,采买时贪污了一两三钱银子,也是死罪么?” 天行医尊陈天阳苏沐雨
养泽坤干咳一声,道:“好了,好了,左门主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看老夫一个薄面,叫他日后好好改邪归正。若有再犯,燕大侠再去寻他。”
燕长安摇头道:“养老爷子,不是燕某不给你面子。实是此人行径,已是人神共怒。”
陆平仲道:“左门主性子是过于暴戾了一些,可也不是一无是处。旁的不说,对待金人,左门主也是从不客气,金兵金官也杀过几个的。”
燕长安道:“抗金的好汉,燕某自是敬重。但一事归一事,这一家的冤仇我既接下,也不能不报。”
砦锦发道:“我等在此,共议抗金大业。燕大侠此际发难,岂不是不知轻重缓急,误了大事。”
燕长安一字一句道:“七条人命,人命关天,岂是小事。”
左千寻拍案而起,怒道:“姓燕的,你今日咄咄逼人,我万千忍耐。我不是你对手,可鹰爪门也不是好惹的。”
马空群斜眼看养泽坤,道:“老爷子,你瞧这事……”
养泽坤道:“我等既是同盟,自然有难同当。燕长安,底话与你听,今日吾等是定要保左门主的。”
燕长安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也知诸位八派联盟,今日登船,也是与左门主有个对质。今日我自不会出手,但错过今日,诸位若在回护,就叫燕某也是为难。”
忽地一人接口道:“错过今日,这人我帮你杀了。”
众人都是一惊,看过去,说话的竟是风危楼。
风危楼闭目端坐,他自沈放说完,燕长安乃是为解他身上寒毒,便即对外物充耳不闻。此际慢慢睁开眼来,道:“今日忽有所悟,乃拜燕兄所赐。风某从不欠人,这人我帮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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