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墨微微一怔,本想引沈放来求自己,谁知沈放竟是如此一句。有那么片刻,沈放身上似是真的有凌厉杀气溢出,叫他也是一惊。
沈放相貌更多像母亲梅盈雪,又爱与父亲一样儒生打扮,看着更像个文弱书生,不似江湖人物。自出江湖,历经磨难,更是磨平了棱角,越发显得深沉稳重,气质谦和。虞子墨所见,便是如此一个沈放。但他却不知,这个少年,曾经浴血与人死斗,曾经因为酗酒几乎沦为废人,曾经毅然吞下两颗“绝路”,无论面对什么艰难险恶,绝不低头。
有那么瞬间,虞子墨竟是脑海里浮过一个念头,三缺,你怕是惹错人了啊。干咳一声,道:“咱们眼下就去那禅窟寺。”
沈放摇头,道:“事发已经多日。此地又无人烟,他若是想羞辱我大哥,定是往人多的地方去。”眉头紧锁,咬了咬下唇,随即道:“我要去扬州。”
虞子墨微微一怔,道:“小友莫要心急,去禅窟寺看看,或许还有僧人,也好问个明白。”
沈放道:“这禅窟寺也是同道中人?”
虞子墨道:“这个倒未听闻。但咱们仔细些总没错。”微微一顿,道:“酆长老言道,这禅窟寺在钟离东南,恰也是顺路,若是追踪,也须从头探起。”
沈放点头道:“好,便依先生。”
两人一路向东南而去,天明已到凤阳山。两人运气比萧平安和朱之蕃要好许多,山下遇到一个流浪的乞儿,问了禅窟寺所在。绕到东山,直奔山门。
太阳跃上林梢,禅窟寺已经在望。
寺门仍然紧闭,两人一般越墙而入。寺院之中,静悄悄毫无变化。两人四处查探一番,虞子墨皱眉道:“原来这寺这般小,如何是个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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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嗯了一声,心中却道,此地如此偏僻,萧大哥为何会来这里?
两人进到大雄宝殿,见地上有个蒲团。虞子墨先是双手合十,对中间佛像一揖,才道:“莫非这寺中还有人?”
沈放却是走到佛台之前,看了一眼,伸手一抹,道:“这么多灰,看来许久无人打扫。”
虞子墨道:“是。”
沈放道:“我四下看看。”
虞子墨道:“小友自便。”
见沈放出门,虞子墨面色忽变,上前一步,看佛台上有擦过的痕迹,乃是沈放适才拂过,只是痕迹略显太大了一些,乃是整只手掌擦过。心中狐疑,常人查看浮灰,岂会擦去这么大一片。但左看右看,却不觉有何古怪。
案台上若是有字,他这随手一擦,总会还有痕迹。但看那灰尘,只是寻常。
看了片刻,皱眉出了大殿,一间一间看过去。
他看的细致,半个多时辰才到后殿。探查一番,却是一无所获,也不见沈放回来。想了一想,自后门出来,顺着山路,走不多远,果然一片塔林,沈放就在塔林之中。
那塔林不大,但也有二十余座。高低错落,掩映松柏之中。
正规寺院有往生堂和延生堂,往生为死者超度,立黄牌,延生为生者祈福,立红牌。我佛慈悲,明码标价,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