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质上,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的人物才应该是博闻广记的,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江湖人永远在路上。江湖人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也爱八卦。那时候没有朋友圈分享,见面不聊一聊,一肚子的故事典故何处安放呢?
书一定会完结,因为整体的结构都是定好的。五月份,全书的大势将逐渐明朗。但之后的更新,我应该是无法保证了。
夕阳西下,古道,茶寮,一杯浊酒,一个人,一把剑。
风声吹过,道不尽江湖孤独沧桑。
但眼下话已说到这般田地,关系本派声誉,箭在弦上,却是容不得退缩。
纯阳道人干咳一声,上前一步,开口道:“好,我先来领教昆仑派高招。”
他原本性子急躁,自多年前在石渡镇吃了紫阳道人的亏,倒是沉稳不少。昆仑派少现中原,武功自成一派,虚实难测。自己先行出阵,与对方较量一二,先看看虚实,就算落败,也还有师兄兜底。这何济升和米元泰就便厉害,师兄正阳可也不弱。
米元泰一声长笑,上前一步,道:“好,天台剑派名气不小,我也想见识见识。”他笑声将周遭嘈杂之声尽数压过,更奇的是,笑声不绝,他口中话语同时徐徐道来,两音交互,竟如两个人一般。
纯阳道人面色登时一变。米元泰这一声长笑,夹着言语说话,泾渭分明,大异寻常,乃是极高明的内家功夫,自己显是不及。但眼下已容不得他退缩,正待迎上,面前人影一晃,却是正阳挡在面前,双手抱拳,道:“正阳讨教。”
这左近除了风危楼、谢疏桐,还藏着不少各派的高手人物,只是不愿露面,各自都是心照不宣。此番昆仑派大张旗鼓,前来中原,自有所图,米元泰有心立威。天台剑派根基已固,这正阳也是名声不弱,正是个好对手。
两人再不多话,各自一揖。正阳道人当先抢攻,米元泰升好整以暇,让过三招,立刻挥掌反击。
正阳使“云山缥缈拳”,乃是天台剑派极少示人的一套拳法。米元泰掌影幢幢,出手神出鬼没,难辨拳路。
两人越打越快,妙招迭出,拳来脚往,瞬息就是换了十余招。
两人一番恶斗,周围明里暗里,一众高手,无不看的聚精会神,看到妙处,不住点头。一些功夫稍低的后辈,更是忍不住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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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桐也是惊讶,道:“这便是你说的‘归墟拳法’?果然不同凡响。”
风危楼与旁人说话惜言如金,唯独跟谢疏桐一起,话语稍多,道“正阳武功也有长进。”
谢疏桐点点头,道“触类方能旁通,入世勤走,方能寻得机缘。正阳这几年听说受挫不少,想也有所感悟。你我想来还是遇到的对手少了,没吃过什么亏。”
风危楼道:“我是,你可不是。”
谢疏桐正喝茶,杯子举到唇边不动,狠狠瞪他一眼。风危楼面上波澜不惊,端茶喝了,轻咳几声,旁边有侍女递上丝巾。
沈放与花轻语也看的入神,两人江湖历练,经验日增,自身武功也正是突飞猛进时候。能亲眼目睹如此高手对决,自是大有裨益。
看了片刻,花轻语忍不住道:“这两人想是初次交锋,却为何都是急功冒进,也不作试探?”
沈放道:“高手对决,谨慎固然重要,气势一样不可或缺。眼下正阳道人主攻,显是要一鼓作气,抢得先机,压制对手。”顿了一顿,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与其顾忌他人,不如打好自己。”
花轻语立刻与他意见不合,道:“急躁乃武家大忌,我若是那昆仑派的丑八怪,便当避其锋芒,击其惰归。他气血招式总有转换之时,寻隙而入,岂不胜券在握。”
米元泰相貌寻常,虽算不得仙风道骨,也不至于变成丑八怪。花轻语对栾星来兄弟殊无好感,看着昆仑派也跟着不顺眼。
两人说话,终有顾忌,也不敢高声,窃窃私语。却听身后有人说话,道:“嘿嘿,昆仑派此番兴师动众而来中原,就是扬名立万来了,岂有退缩之理?昆仑派向来眼高于顶,又把谁人看在眼里。”
沈放和花轻语都是吃惊,回头循声去望。身后一群百姓,中间夹杂着一些江湖人物,男女老少都有,却是瞧不出究竟是何人接话。
沈放知又是一位高人,既然不愿显露行踪,自不好再寻,回过头来,说道:“那前辈看谁胜谁败?”
花轻语处处要与他抬杠,道:“平手不行么?”
那声音接道:“这两人武功伯仲之间,但正阳存了速战速决之心,想是还打算留力对付那何济升,如此心有旁骛,呵呵......”
沈放点了点头,凝神观战,眉头却是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