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倩奇道:“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叶素心笑而不答,这些都乃是彭惟简对她所说,知沈放与这位伯父有隙,避而不谈。
扮作沈放的蒋青插口道:“这可也未必,如今战乱之际,铺卒也防敌军用间。遮掩身份,甚或故意步送急件,也是寻常。”
德秀道:“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兄弟你可莫要出鬼,你一时开心,连累了和尚,可是跑不了庙。”
山间便这一条道路,说话间那铺兵已到近前,铃铛更是清脆。众人还在争执,眼见那铺兵离众人不到十步,忽然一头栽倒。
萧平安眼力过人,看的清清楚楚,竟是柴霏雪偷偷捡起两块石子,抖手打出,一枚先至,绕个弯儿,正中那铺兵膝间“曲泉穴”。
那铺兵毫无防备,脚下忽地一软,人朝前扑倒,未等倒地,后石又至,正中头顶“百会穴”,当即晕去。
几人都是目瞪口呆,都去瞧柴霏雪。却听她轻描淡写道:“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想看就看,这么多废话作甚。”
慕小倩拍手笑道:“妙极妙极,正该如此。”
德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犯了杀戒了。”其实他也看的明白,柴霏雪用的巧劲,刚好将那铺兵打晕。
柴霏雪根本不去理他,也不说话,只冷眼看沈放。
沈放暗地好笑,他是领教了柴霏雪的脾气,明明是她自己也好奇,却把事都推给别人。上前几步,俯身在那铺兵腰间一探,取招文袋在手。
他也不是忽然起意,寻常铺兵,都是赍文书于怀,一来贴身好放,不怕风雨,二来快速奔走,尽量少携物品。这铺兵却腰间挂着个大大的招文袋,一摇三晃,故而叫沈放有些好奇。
触手便觉沉甸甸,袋口只简单打了个结。沈放举起看了几眼,才伸手解开布袋,探手入内,却是取出一摞书信。拿根白带捆扎的整整齐齐,足有七八寸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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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跟上前来,看沈放解开白带,一封封翻开信件,只是扫了眼封皮,便即略过。
自有信笺,便有了信封。秦汉时,文书和书信大都是刻写在木板和竹简之上,为了保护其完整无损,便用两块刻成鲤鱼形的木板,夹在文书简牍之外。木板上刻有三道线槽,用绳捆绕三圈,然后再穿过一个方孔缚住。在线端或交叉处加以检木,封上黏土并加盖印章,以防私拆。这便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信封。
汉乐府民歌《饮马长城窟行》说:“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说的其实便是拆信之事,鲤鱼便是书信。“尺素”乃是一尺长左右的白色生绢,也借指小的画幅或是短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