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大美人的王昭君和亲匈奴呼韩邪单于,呼韩邪死后,被迫要嫁给其长子复株累单于。王昭君不能接受,向汉廷上书求归,汉成帝敕令“从胡俗”,最终也成为这一制度的受害者。
在儒学兴盛的宋朝,此习俗更为世人不齿,导致汉人对蒙古族的印象也是极差。
柴九说罢,也是感慨,道:“所谓弱肉强食,强大就想征服,羸弱便被奴役,古来莫逾此理。”
张易之道:“子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文武双济,无所偏废,才能外御强敌,内安社稷。太祖立国之初,受五代十国之乱,天下疲敝,欲安邦必要休养生息,铸剑为犁,弭兵息民,本是至理。但杯酒释兵权,以文臣压抑武将,却是不智之举。及太宗继位,国已无可战之师,屡次败于辽人,渐至闻风丧胆,只能屈己修好,羁縻勿绝。再遇金人,亦如是,接连丧师辱国,此皆武备不修之祸也。”
宋人崇文抑武,读书人更是自觉比武将高贵,甚至战场之上,也是文臣为主,武将为辅。以致本末倒置,败军折将的例子比比皆是。如张易之这般较为激进的读书人,已是极为愤慨。
沈放初见张易之,便是在临安乾元书院听吴曦讲兵法。张易之畅评李广,也叫他印象颇深。
崇文抑武,始于宋太祖,确立于宋太宗。赵匡胤自己是武将窃国,黄袍加身,认定“大抵五代之所以取天下者,皆以兵。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对武将本就忌惮。立国之后,国内一片狼藉,必用文人治之,因此必须摆足姿态,处处厚待文臣,甚至立下“勒石三戒”,告诫子孙“不杀士大夫”。
至此之后,重文轻武之风一发不可收拾。文臣集团更是趁势而起,把持朝政,排除异己,上弱君权,下塞民路。
与文臣春风得意相比,宋朝武将的日子分外难过。杯酒释兵权之后,一干开国良将,人人自危,争先恐后自污。广置田产,甚至强取豪夺,叫子孙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西京留守向拱在洛阳十余年,“专治园林第舍,好声妓,纵酒为乐,府政废弛,以致群盗昼劫”;元勋符彦卿,镇大名,则宠任部下刘思遇,大肆贪污纳贿;名将石守信专心敛财,“累令节镇,专为聚敛,积财矩万”;就连赵匡胤的妹夫高怀德,为了避嫌,也是不理军务,日事田猎。
没办法,谁叫赵匡胤释兵权给的教导便是:“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