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徐面色一冷,似不愿多作解释,淡淡道:“感觉而已。”
陈少游连连摇头,起身过来,他喝的太多,猛地站起,脑袋就是一懵,晃了晃头,脚步不觉已有些踉跄。走到沈放身前,一把揽住他肩膀,道:“宋先生莫要危言耸听,沈兄弟是我过命交情的好友。”
忽然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再开口已有些结结巴巴,道:“陈某甚……甚少服人,沈兄弟就是一个。”
一拍沈放肩膀,道:“兄弟你大义……大义凛然,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怕流血,永不言弃。……有勇有谋,什么,什么都不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做哥哥的好生,好生羡慕。”
沈放见他已有七八分醉意,但话中真情实意,思及印象中他的为人,想来若不是醉的厉害,有些话也说不出口,心下也是感动,道:“陈兄醉了。”心中暗道,这永不言弃四字,我又怎生担的起。忍不住朝花轻语看了一眼。
陈少游大力摆手,似是要赶走面前无数讨厌的东西,道:“我,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心……真心话。我没几个朋友,你算一个,你放……放心,有我在,谁,谁也不能动你。”
陈少游醉醺醺,身子直靠过来,沈放只得伸手扶住。沈放先前已有怀疑,此际更是确认无疑,陈少游显是与玄天宗渊源不浅。
此际陈少游已经半醉,说起话来,隐隐有颐指气使之态,与适才放浪形骸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执徐一言不发,显是不愿公然与陈少游翻脸。
忽听一人哈哈大笑,伴着脚步声响,一人走进屋内,大笑道:“正是,正是,此人也与老叫花子有旧,也来跟仲珩兄讨个人情。”说话之人,身材魁梧,一身破烂衣衫,举手投足,一股豪迈之气,竟是丐帮帮主史嘲风到了。
执徐见他,却是并不吃惊,道:“史帮主有令,自当从命。”
史嘲风哈哈笑道:“宋兄真会说笑,我如何敢号令于你。”
挥一挥手,道:“你们几个不是要赌钱么,还不快去,这地方让给我和宋兄,来,宋兄,咱们喝上几杯。”他显是早已来了,前面众人说话也都听在耳里。
沈放心道:“原来这执徐真名叫做宋仲珩。他与大荒落一般,走到哪里都戴着个面具,不愿露出本来面目,连真名也是讳莫如深,想是为了隐藏身份,不愿旁人知道。
像他这样的高手,又岂能是藉藉无名之辈?只是宋仲珩这名字也陌生的紧,从未听闻。”
众人之中,认识史嘲风的人不少,都是起身见礼。史嘲风望望萧平安,摇头道:“你小子就是爱替人出头。”
萧平安面上一红,不知如何应对。宋源宝一拉他衣袖,道:“两位前辈有话说,咱们出去再讲。”
他声音虽小,如何瞒得过执徐和史嘲风耳目,史嘲风笑道:“就你小子鬼灵精。”伸手在面前案上抓起一块大肉,油腻腻塞进嘴里,甩甩手,道:“谁人如此败家,好好的大钱折成一团。”
执徐道:“大新朝的钱,眼下不能用了。”
史嘲风道:“可惜可惜。”伸手在身上蹭了两把,另一只手留在案上,正遮住那钱,片刻提起手掌,那钱已深陷案中,与案齐平,如同长进去一般。
得意楼的案几都是红木所制,质地坚密,史嘲风这一手也是高明之极。
执徐道:“我话还没有说完,虽不能做钱用,但拿来收藏,却比原先值钱多了。”
史嘲风连连摇头,道:“你这人就是不爽气,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