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只觉心中一暖,几位师兄待自己更胜亲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想着自己。两百多两银子看似不多,但寒来谷一脉,都性崇简朴,更不会无端受人财物,这两百多两银子定是推辞不得才拿来。师兄几人都不去用,还要留给自己。
柳传云却是和花轻语一屋,旁敲侧击,本是存了小心思,想探探她对沈放看法。却不想花轻语委屈已久,好容易有个和沈放亲近的人可以倾诉,将绍兴兰亭,青山村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听的柳传云背心直冒冷汗,她做梦也想不到,短短半年多,沈放又经剧变,一条手臂几乎废了不说,更是没了心志,险些酗酒丧命。
欲待不信,但沈放眼下仍是无精打采的状况何尝骗的过他们眼睛。想到沈放如今筋脉更是虚弱,更无良策,柳传云只觉心中大乱,心道,死鬼啊死鬼,你还要闭关到什么时候!放儿可还能熬得过去!
看花轻语娇媚可人,这样的女子能如此待沈放,叫她也是动容。想到这其中苦楚,心中忍不住也是一酸。本想再说几句,忽然想到花轻语系出名门,花朵一般的人儿,小小年纪已是名满江湖。可沈放如今病入膏肓,前途未卜,有些话又如何好说得出口。两人一日一夜未眠,也有些倦了,随意聊了几句,各自睡了。
次日,众人相聚吃早饭,诸葛飞卿几人明显不愿开口,有些强颜欢笑的模样。
沈放知道定是自己的事情被花轻语说了,有心开句玩笑,却找不到话题,他一个机灵百变的人物,如今却似呆笨起来。
唯独战青枫高谈阔论,拉着纥石烈光中夸夸其谈。
杨安国兄妹话也不多,待到众人吃完,问道:“诸葛先生,咱们如何打算?”
诸葛飞卿道:“此地玄天宗分堂何处,咱们直接上门去便是。”
李承翰寻来纸笔,简单写了张拜帖。
拜帖源于汉代,本是写在竹片之上,又名“名刺”。江湖之人学来,却是格外发扬光大,若是未曾相约就登门拜访,递上拜帖,那是表示谦让,也有先礼后兵之意。
江湖之人最重规矩,认真起来,比读书人也是不差。
战青枫见自己名字在沈放与花轻语之前,大是满意。纥石烈光中主仆不是武林中人,此去又可能会有麻烦,自然留在客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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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分堂在济南府城西,好大一座宅院。李承翰拜帖写毕,便叫高大宝兄弟前来投递,待诸葛飞卿等人赶到,玄天宗门前已经有人等候。
迎接者乃是玄天宗分堂的一位护法,七尺刀郑齐方,也是山东一地赫赫有名的人物。见了众人,笑脸相迎,连道:“久仰久仰。”
沈放等人见玄天宗如此客气,倒也出乎意料之外。请进宅内,大堂之前,十多人也是降阶相迎。
当先一人,身材瘦高,相貌清癯,正是玄天宗山东东西两路的总堂主司徒晓峰。见众人进来,迎上几步,满面堆笑,拱手道:“诸贤远道而来,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