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徐一伸手,轻描淡写,双指已经夹住刀锋。那大汉瞠目结舌,自己苦练刀法三十余年,一刀劈下,磨盘也能劈开,可眼前自己雪亮长刀就在旁人双指之间,如同铁浇铜铸,半分动弹不得。
执徐手一送,刀柄在那大汉额头一碰,那大汉软软瘫倒。执徐手在刀身一抹,随即袍袖卷住,随手一甩。
孙新喊完一声,见那大汉跃出,自己想也不想,双足一蹬,反身就朝后面掠出。身子穿过厅堂,眼看到了门前,忽然后颈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身子一僵,已是动弹不得。
然后自己身子被慢慢转了个圈,执徐正站在自己面前,一手提着自己衣领,淡淡道:“孙香主,急着到哪里去?”孙新眼前厅堂之上,十几个汉子各持刀枪棍叉,正一齐瘫倒。
沈放和花轻语看的清楚,执徐手在刀上一抹,那刀立刻碎裂,随即执徐袍袖裹住刀身,再甩出时,刀身已碎成几十片,片片直奔一众大汉,碎片或是穿喉,或是直接打入头部,十几个汉子无一幸免,就连那刚冲进来报信的下人也是一般。
执徐甩出刀片,也不见作势,身子一晃,闲庭信步一般人已到了堂后,一伸手就将孙新抓住。孙新也是武功不俗,在他手中却比三岁的孩童还不如。
沈放与花轻语对视一眼,沈放更是震惊,这执徐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大荒落和谢疏桐也难以相比。
孙新魂飞魄散,只是道:“东方使饶命,尊使饶命!”
执徐却不理会,随手一放,孙新跌倒在地,他穴道被制,直挺挺躺在地上。执徐却是望向杨安国,道:“怎样?”
杨安国抱拳恭声道:“都查清楚了,这高家庄确是每年贩卖私盐,又夹带丝绸茶酒,倒真是富的流油,金银折算不下三百万两。”微微一顿,又道:“金银贵教先运走,剩下的虚头巴脑我等自会叫人收拾,咱们这生意可就算成了。”
沈放几人都是一愣,听杨安国说话,对这高家庄所作所为,清清楚楚,显是已经盯了许久。更是想不到,此人竟与执徐也有勾结。
执徐道:“自是成了,东西早已备好,过些时日你们来拿。”
高崇义一旁听的清楚,心中大急,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摸,喉头忽然血如泉涌,脸色瞬间发白,连退两步,转身扑倒。
执徐先前一掷,一道碎片直入他喉头,皮肉筋骨尽数割断,他还浑然不觉。死前眼前人影一闪,一人自面前闪过,伸手摘下墙上一副画,口中道:“李唐的《牧牛图》,沾了血可就不好。”
杨安国见他慢慢把画卷起,交到自己手中,道:“尊使还有什么嘱咐?”
执徐微微点头,道:“还有你回去告诉冯八千一声,时日无多,叫他莫要再三心二意。”
杨安国垂首道:“是,是。”转身出门而去。杨妙真欲言又止,看了沈放和花轻语一眼,脚步一慢,但终究未曾停下,跟了出去。
执徐慢慢走到当中,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道:“此人孙宴清,乃是我教楚州一地香主,去年长江三十六水寨发难,此人对帮中兄弟见死不救,事发后逃逸至今。”
纥石烈光中早已看的傻了,此际堂上再无旁人,这魔头显是对自己一众说话,看沈放和花轻语都不言语,只得壮起胆子道:“恭喜阁下擒此叛逆,我等这就告退,今日所见,定不会出去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