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一行人进了贵州城。刚刚进城,就见城墙黄榜下人满为患,挤得水泄不通。云锦书和全瑾瑜挤进去一看,都是满面惊容。
榜文上写的清清楚楚,为追剿叛匪,宋军于四月入秦州(今甘肃天水)界,又入巩州(今甘肃陇西)来远镇。
宋军打进了金国境内!黄榜之下,欣喜若狂者有之,忧心忡忡者有之,茫然失措者有之,但多半人还是面无表情,听过就罢。
萧平安也是吃惊,道:“宋金开战了吗?”
全瑾瑜道:“这榜文说的不清不楚,当不是开战,只是我大宋袭扰边境,挑衅金军。”
萧平安连连点点头,想起去年从柳家堡出来,师傅师娘与褚博怀畅谈国事。萧登楼转述师公之言,说的便是,宋金各有所惧,韩大人会不断试探金人底线,眼下看来,师公当真是料事如神。
进了贵州城,他仍是急着去朱雀阁,看看有没有派中消息。这次入阁,却叫他大吃一惊,竟有他七封来书。其中五封来自师傅师娘,一封来自林子瞻,另一封竟是掌门亲书。
“兹定于六月十五,衡山、天台、点苍,三派衡山望日台论剑,门下八代弟子萧平安见闻,速返宗门。”
七封书信内容大同小异,但最后两封师傅师娘来信却显有些焦急。萧平安手拿七张纸条,也是有点发蒙,半天才想起问道:“今天是几月几?”
那管事也是一乐,道:“五月二十六啊,怎么,日子还过丢了?”
一旁全瑾瑜歉然道:“险些累了萧兄弟正事。”
萧平安道:“不妨,还有二十日,我定能赶回衡山,只是……”望了望云锦书。
云锦书道:“萧兄弟尽管放心去就是,我已得了消息,吴曦大人已动身入川。眼下又得了灵丹,吴家一事,应是有惊无险。还有一事。”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六七寸的玉牌,递给萧平安,道:“今秋十月十五,燕京有一场盛会,这块牌子乃是‘乾元令’,有此牌者才可与会。萧兄弟,此次盛会,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来。”
沐云烟道:“你若是敢不来,我就一把火把你们衡山派烧了。”
萧平安见是块玉牌,正面有“乾元”两字,伸手接过,触手温润,想是一块好玉,放入怀中,道:“好,我一定去。”
云锦书拱手道:“山高水长,不尽依依,萧兄弟,你我就此别过。待到十月之时,咱们燕京再会。”
萧平安道:“好。”与众人一揖,他心急如焚,离了朱雀阁,也不顾是在大街之上,便发足急奔而去。
沐云烟皱眉道:“大木头,说走就走,大街上瞎跑什么!”突然一笑,道:“这小子书信也忘了回,不如我代他回了吧。”取过纸笔,一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