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仇敌捌

无双群侠传 朔望月78 2112 字 1个月前

庞知府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人物,自然明白,这是身后人有话说。

师爷可不是一般官员身边只知掇臀捧屁,希求看觑的人物,能留在这个位子上的,都是精明强干,明辨是非之人。庞知府初来不久,这几个幕僚熟知当地风土人情,自己也是倚重的很。

惊堂木拍过,口风却是一变,道:“如此待我回来再审。”起身去了后堂,那咳嗽的幕僚果然跟上。

庞知府走到堂后,问道:“向先生,可有何不妥?”

那向先生已年过六旬,一把白须,眼皮耷拉着,如同睡不醒的模样,但偶然抬起眼来,却是精神抖擞,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却大意不得。我得了消息,那骗人捣鬼的是玄天宗的人,那看上去傻乎乎的小子是衡山派的精英弟子。璩士隐一家看上去是个土绅,其实人家是青城派的关系。这几拨人可一个也得罪不得。”

庞知府只听到玄天宗三字,脑袋就是一懵,他如今最怕的就是玄天宗,来此赴任至今,玄天宗的人还没找上门来,自己正犹豫是不是该主动请本地香主吃饭。

再听下去,果然个个都不好惹,青城乃是本地地头蛇,衡山派如今日新月异,也不是好惹的主。这三方人物搅在一起,事情岂会简单。

最可恨是那小子,装疯卖傻,还说自己是单枪匹马。他衡山派的精英弟子,堂上堂下那帮酒囊饭袋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敲诈勒索良善最是拿手,平日里撵个狗都费劲,岂能抓的到人家!奶奶的,这其中分明有诈,就是想算计于我。强自镇定,道:“向先生,依你之见?”

向先生道:“不敢不敢,大人想是一眼看破其中险恶。依老夫之见,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就说那小子既是被人蛊惑,要先去抓那蛊惑之人对质,将那小子先行收押。那什么娄世南咱们自然不会真的去找,这小子么,咱们也不真关,把人都撤了去,牢门也不关,叫他自己跑掉,就说犯人越狱而去。那璩家自己都被打的落花流水,咱们嘉定府狱卒老弱病残,看不住衡山派的高手,他璩家自然也没什么话说。”

注:林怀玉家为什么不烧煤:宋初曾有非常严重的木炭危机,百姓为过冬伐尽树木。宋太宗雍熙二年(公元985年),东亚进入了一个新的小冰河期,淮河流域甚至长江流域的冬季常常是冰天雪地。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这样记载:“今齐、鲁间松林尽矣,渐至太行、京西、江南,松山太半皆童矣”,人们甚至砍树砍到了帝王宗庙里。宋仁宗时,一度听取欧阳修的意见,连元宵灯会也取消了。

到北宋中期,北方煤炭开始逐步取代木炭。庄绰在《鸡肋编》中说:“昔汴都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

《山海经》称煤为石涅,魏、晋时称煤为石墨或石炭。“煤”这一名称在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才首次使用。

人们发现煤能燃烧取暖,其实很早,西汉之前,便拿它炼铁。但煤炭燃烧时烟大,用以煮饭,也有烟气,而且不通风的情况下,有一氧化碳中毒的风险。沈括在延州烧石炭,熏的衣服都黑了,写诗抱怨:“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

唐乾符中有豪士承籍勋荫,锦衣玉食,极口腹之欲。尝谓门僧圣刚曰:“凡以炭炊饭,先烧令热,谓之炼炭,方可入炊。不然,犹有烟气,难餐。”

宋慈《洗冤集录》中有记载:解煤火毒,中煤炭毒,土坑漏火气而臭秽者,人受熏蒸、不觉自毙、其尸极软,与夜卧梦魔不能复觉者相似。房中置水一盆,并使窗户有透气处,则煤炭虽臭,不能为害,饮冷水可解。或萝卜捣汁灌之,鼻移向风吹便醒。一氧化碳中毒,即便到如今,仍有听闻。

煤炭多产于北方,南宋临安同样燃料短缺,但可惜江南没有煤炭,《鸡肋编》中还叹道“思石炭之利而不可得”。

陆游《老学庵笔记》:“北方多石炭,南方多木炭,而蜀又有竹炭,烧巨竹为之,易然(燃)无烟耐久,亦奇物。”

由此可见,临安的主要燃料,仍然是木炭。就便临安不缺煤炭,考虑到它不但脏,而且有烟气,更是杀人无形,富人家也未必会用。

注:宋人审案,犯人是站着,而非跪着,检索《名公书判清明集》、《折狱龟鉴》、《洗冤录》,均找不到任何“跪着受审”的记录。《折狱龟鉴》“葛源书诉”条载,宋人葛源为吉水县令,“猾吏诱民数百讼庭下”,葛源听讼,“立讼者两庑下,取其状视”。北宋李公麟《孝经图卷》画中,犯人也是站着受审。这与沈天青让焦五下跪却是不同,而如萧平安这般入室行凶,又是抓个正着,自也是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