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哄笑,一人突然叹气道:“大宋朝从来不让一个官儿在一个地方做过三年,咱们好不容易把郑挺尸喂饱了,又来了个李挺尸,他新官上任哪有不大贪特贪的道理?”
立有几人同时说道:“那可未必,天下乌鸦一般黑,郑挺尸更不是个东西!”
萧平安越听越奇,他们说的郑挺尸就是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安抚使郑挺么?他们怎么说他调走啦?这是为什么,那我为什么还被关在这里?
那老者笑过,叹了口气道:“咱们这次聚众闹事,罪名可是不小,只怕那狗官要杀几人才行。”
一人怒道:“什么聚众闹事了,那狗官不肯放粮,找他评评理也不行么?”
这时那陈大哥却不出声了,看了萧平安两眼,突然问道:“小兔崽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萧平安见他突然对自己说话,吓了一跳,没敢开口,那陈大哥瞪眼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不会说话么!”
萧平安哆嗦了一下,道:“我……我……我是个逃跑的兵儿。”他我了半天,脱口而出,认了自己是个逃兵,他心里却也是确信不疑,自己定是因为这个才被关在这里的。
陈大哥呸了一声,道:“大宋朝都坏在你们这些龟儿子手里。”对萧平安挥了挥拳头,萧平安个子不小,他也看不出此人年纪幼小,还不到当兵的年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苦者有之,谩骂者有之,唉声叹气者有之,莫衷一是,越说越远。
等到送过午饭,说话的人立刻少了很多,叹气的人却多了不少。那陈大哥躺在稻草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屋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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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还是一般模样,也无人来审问这些人,众人不再隔着牢房交谈,一个牢内的人却越来越多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终于一天有人道:“我们这次干的确也卤莽,现今还是夏天,去城外挖些野菜,一时也未必就饿死了,如今关被在这里,只怕都要杀头。”
他一出声,立刻有人附和,一人道:“冲进安抚使大人的家里是闹着玩的么?你们还敢砸大人家的东西,这不是犯了死罪么?”
一人怒道:“砸什么东西了,刚冲进院子就被官兵围住了,不就是一个水缸?砸缸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什么!”
又一人道:“就是,李大嘴你胆小怕事,当时就不要跟来!”
那被叫作李大嘴之人道:“你当我想来么?不是陈大哥硬叫我来,我会来么?”
和萧平安关在一起的陈大哥怒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另一人小声道:“陈大哥你说的,一起去找狗官算帐,哪个不去就是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