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箱子,轻柔地拂去稻草,里面是一套杯具。
样式是茶具,除了茶盘需要木头制作以外,那些杯盆钵都是玻璃制的。
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水晶,流光溢彩, 打眼一看就不是人间之物。
陈华平笑笑,将周牧枫如何辛苦的实验,制作出玻璃,在经过调整,才能制出如此华丽的杯具的。
“难怪了...”陈冲释然一笑,他将陈华平引至茶桌前,指着桌上的木质或陶制茶具说:“看来,那些制陶匠人要失业咯。”
茶盘上,是一套精致的陶制茶具,茶具表面圆润光泽,摸上去毫不刺手。
当初这批陶制茶具花了他一贯钱。
并不是不想要更好的,而是陶具这种东西玩上天来就那么个事儿,玩不出花儿来。
但这东西不一样了...
“平儿,你说这东西名唤...”
陈华平接话:“玻璃!”
陈冲反对:“不,它是琉璃。”
陈大少急了,他连忙更正:“父亲可听错了?孩儿说的是玻璃。”
陈冲轻蔑一笑:“老夫说琉璃,它就是琉璃,天王老子来了都是琉璃。”说完,还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华平。
后者也不是那蠢蛋,他也反应了过来。
“父亲高明!”
道理很简单,说这东西是玻璃没人懂,大户人家也不可能掏钱。
但是说这东西是琉璃嘛...
那他们可有大把大把的操作空间啊。
一枚西域传来的琉璃酒樽,在临安珍宝阁售卖都要五百贯大子儿。
当时陈冲就在现场,也是争抢购买的人之一,他可是近距离目视那枚琉璃酒樽的。
那玩意儿打眼一看非常浑浊,一点也不像面前的茶杯一般透明,看着非常劣质。
就这玩意儿就能卖到五百贯钱。
那这一套呢?
一万贯?两万贯?
他们辛辛苦苦拉数百辆牛车组成的车队的粮食外出售卖,那也才是百贯钱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