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宇文家的别墅后,杨槊看见,除了站立的十几位身穿华贵衣服的人,以及七八位穿着警服的警察外,大厅中央赫然摆着一块宽大的白布,而白布上凸显出来的形状,分明昭示着其下面躺着一个人。

杨槊的面色陡然变得一片苍白。

在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下,杨槊跌跌撞撞的走到白布旁,并轻轻的将白布掀开。

下面赫然是一张再无丝毫血色的脸,而脸的主人正是郑媛。

在感受到郑媛的心跳早已停止,连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有些凝固,杨槊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眼眶。

“师姐……为什么!为什么啊!”

杨槊的心中顿时被痛苦和悲伤所填满。

就在杨槊伸手,试着将郑媛脸上的血渍轻轻擦去之时,一道厉喝声突然从杨槊身后传来,“你干什么!!”

杨槊本能的往身后看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穿着拖鞋的脚,由于杨槊此时全然被郑媛的死扰乱了心神,故并没有任何防备,实实在在的的挨上了一脚。也正是因为这一脚,让杨槊不小心碰掉了郑媛身上的整个白布。

就在杨槊有些惊慌失措,想将白布重新为郑媛盖上之时,郑媛尸体上那一道道伤痕便直直的刺入了杨槊的眼睛,而此时的空气中,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画笔一样,将杨槊的双眼瞬间染成了赤红色。

“你就是宇文都?你打过我师姐?”杨槊猛然回头,死死的看着先前踢他的那个男人。

兴许是被杨槊一双通红的眼睛所慑,宇文都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有恃无恐的说道:“有哪家夫妻间不吵吵闹闹的,是,我承认打过她,但她的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的亲朋好友都可以为我作证,今天晚上我在酒吧喝酒,也是得了消息才赶回来的。”

见杨槊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宇文都有些恼羞成怒,立刻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这样看着我,怎么,你想打我么?”

杨槊闻言不为所动,但皮骏却快步挡在了杨槊的身前,并挤着笑脸对宇文都说道:“宇文先生,不好意思,我是郑媛的老师,中成律师事务所的皮骏,而杨槊同样是我的学生,因为他和郑媛有着同门情谊,所以方才有些唐突了,还请宇文先生不要怪罪。”

“哼!我当是谁,原来就是个狗屁律师,若下次还敢这么看着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宇文都恶狠狠的说道,纨绔子弟的风范一展无遗。

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说道:“皮律师,我放你们进来,也是念着你们和小女有着师门之情,可不是让你们来捣乱的!”

“郑先生说得对,是我们失礼了”,皮骏连忙致歉。

“算了,最后一面也见了,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郑凯华有些厌恶的摆摆手,下达了逐客令。

皮骏闻言一顿,只能苦笑着说好。

随后,在皮骏严厉的目光和使劲的拉扯下,杨槊缓缓起身,跟着皮骏离开了宇文家的别墅,只不过,在走之前,杨槊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以如今杨槊早已恢复视力的眼睛,加上耳清目明的能力,在场所有人的容貌已牢牢的被他记在了心里,特别是宇文都和郑凯华。

……

皮骏开着车,杨槊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均是脸色难看,一路无言。

就在皮骏将车停在了杨槊小区楼下后,方才开口说到:“郑媛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通的,居然要用跳楼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难倒她不知道,我们是学法律的,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况且,他宇文家只是渝州的世家,难道还能在我们大秦国只手遮天么!”

杨槊此时心中充满悲伤和愤怒,还有深深地自责。他其实有些明白,郑媛为何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十有八九是受不了宇文都的施暴,也想不明白为何家里会如同物件一样将她抛弃,而且杨槊还没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