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的计划有好几种方案,不管使用何种方案,如何处理血管让它在人体内长时间留存一直都是个大问题,需要大量实验来佐证。”卡维解释道,“这里面涉及到许多制备方法。”
“制备方法.”霍特忽然意识到了卡维的用意,“等等,你的意思是死尸?使用石炭酸来制备血管?”
“没错。”卡维又一次晃起了他的手提箱。
霍特虽然久疏临床,但脑子还算活跃,马上就想到了里面的漏洞:“不对吧,死尸哪里没有,你只要说句话,全巴黎的尸体都会送进巴黎大学医学院的解剖实验室,随时随地都能取用血管进行制备,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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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脸上一副“你在和我开玩笑”一般的表情。
霍特知道卡维不会特地来这里拉人气,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费尔南和普通尸体有什么不一样?
霍特闻着展览厅里的冷冽的空气和不断涌入鼻腔的刺鼻气味,答案总算浮现了出来:“难道尸体和尸体之间还有不同吗?”
卡维笑了笑,上前几步找到了展品管理员。小声说了两句后,两人便在对方诧异目光的带领下,寻到了奥地利世博展览团队的领队之一,哈格男爵。
和其他领队四处游玩不同,哈格这些天就待在博物馆里,连酒店都没去,每到整点就会出去溜达一圈看看,生怕有人不守规矩,把玻璃柜弄坏。
现在离闭馆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哈格挺着个肚子坐在办公室里。
桌上是刚泡的咖啡,手里则是象征他身份的象牙烟斗,据说是当年去非洲探险回来后老弗朗茨送给他的。虽然是那位毫无野心的老皇帝的赠品,但在哈格这样的老部下眼里却是一生的财富。
自从离开维也纳后,他就斗不离手,时不时就得来上一口家乡的味道。
见到管理员敲门进来,他满脸不高兴:“没事儿你来我这儿干嘛,快看着标本去啊”
“哈格男爵,卡维卡维医生来找您了。”
管理员至今不敢相信跟在自己身后进门的就是卡维本人,看上去比自己弟弟还小上几岁。哈格也是一惊,自从尸体标本进博物馆后就没见卡维去过,谁曾想今天却来了。要不是之前见过卡维,记得长相,他还以为是哪个混混假冒来骗人的。
“卡维·海因斯。”哈格摘下烟斗,笑呵呵地站起身迎了上去,“你不是一直对标本没兴趣的么,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我来肯定是有事儿求男爵。”
卡维对他的脾气略有耳闻,一开始就把姿态放低。为霍特会长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才说明来意:“最近有一台手术非常棘手,需要找男爵借点东西。”
“找我借做手术的东西?哈哈哈.”
哈格两片脸颊挤成一团,笑容更多了:“我对医学不了解,不过你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想要什么直说,只要我给得起的,都行。”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手里的烟斗:“不过这烟斗不行,它跟了我好些年,借不了。”
“我要借的自然是手术需要的东西。”卡维说道,“我要的是费尔南的尸体,确切来说,应该是他的动脉。具体是哪一段,可能要仔细测量后才能知道”
话还没说完,哈格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和六月里巴黎的天气一样,动不动就下雨:“停,打住!”
“怎么了?”
“卡维医生要借费尔南的尸体?”
“只是借用他的两根血管而已。”卡维用手指比了个大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