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说道:“之前在军部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墨西哥失败的经历并没有击倒他,反而成了他的财富。况且那次失败更多还是因为手中军力不足导致的,如果给予足够的军队,以他卓越的军事才能”
赫曼、达米尔冈都会回维也纳,三人现在也算市立总医院的中坚力量,缺了他们许多手术都不得不向后推延。而且做卡维的助手从来不是他们的目的,自行主刀手术不断锻炼外科技术才是。
贝格特技术并没有达到这种地步,或者可以说是没有达到他个人期望的要求,所以决定跟着卡维在苏黎世下车。
阿莫尔和卡莲一直在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以市立总医院的外科运转为先,决定回维也纳。
最后轮到塞迪约。
他原本是想去维也纳的,对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巴黎的50多岁中老年人来说,提前适应环境对发挥技术非常有用。
可之前喉癌手术的完成度太过诡异,又让他对卡维的身份有了丝好奇。这种好奇必须时刻待在他身边才能得到答案,上了火车纠结过后,塞迪约决定跟着卡维在瑞士修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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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啊,那可是全欧洲唯一一个非君主制国家,其实就是小联邦集合体,有点破落的感觉。”达米尔冈先聊了起来,“比尔罗特老师在苏黎世待了段时间,说起那地方就直摇头。”
“本来就是内陆,肯定没办法和维也纳、巴黎相比。”
“苏黎世大概就只有阿尔卑斯的度假山区和几个淡水湖泊能看的,可现在并不是夏天,实在可惜。”贝格特拿起一份报纸,说道,“相比起来市区是落后了点,但湖水的水质肯定比塞纳河、多瑙河干净,至少看上去没那么脏。”
“但是那儿总给人一种上世纪的感觉。”
“还好吧,可能像老城区那样。”
“不,是真的有上世纪的感觉!”达米尔冈强调道,“比尔罗特老师之前不是说过么,走在街上不仅要忍受地上飞溅的烂泥,还得小心头顶飞扬的垃圾,甚至是粪水。”
贝格特耸耸肩:“我反正无所谓,再脏也肯定比不了奥尔米茨要塞前线的环境。”
“你怎么能拿战场和城市相比呢”
塞迪约从没离开过巴黎,即使当初法奥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他也留在了巴黎做他的外科手术。他不是不愿为法兰西效忠,而是接受不了前线的环境。
这种宛如自恋一般的洁癖也同样适用于外科手术之中,至少在卡维出现之前,他绝不会在自己纯洁高贵的双手和平头老百姓们切口上的溃烂之间划上等号。更不会在巴黎和其他城市之间划上等号,在他心里,城市只有两种,巴黎和其他城市。
现在不可避免的,他要面对巴黎之外的环境了。
后悔的感觉马上就被浓烈的求学和好奇心盖过,转瞬即逝:“我也在苏黎世下车。”
“教授不先去维也纳么?”赫曼说道,“市立总医院少了卡维医生现在非常缺人手。”
塞迪约还是一副大主任的做派,在他眼里,没了卡维的市立总医院绝比不上没了自己的主宫医院:“我离开巴黎只为了和卡维一起做手术,可不是去支援市立总医院。”
然而等真的到了苏黎世,他心里那颗看似被北风吹死的嫩草又活了过来。
因为塞迪约惊讶地发现,这个地方和巴黎完全不同,看不到一个法国人。眼前经过的不是说德语的瑞士人,就是根本不说话的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也许还有其他人,但绝对没有法国人。
因为他根本听不到哪怕一个法语词汇,连在站台瞎转悠的野狗都用德语叫唤,而且它们还极少叫唤。
光秃秃的破旧站台墙壁上连副像样的油画都没有,也没有欢迎奥地利专列到来的仪仗和乐队,满眼所见只能用简陋来形容。现实的清冷站台不断冲击着他脑海里熙熙攘攘的影子,这可比身后的冰天雪地更让他难受。
当然,迎接队伍总还是有的。
领头的是苏黎世市长,然后是几位当地的大人物,见卡维下车就迎了过去:“卡维医生,可算等到你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