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啊。”
他们宁愿去数古典主义学院派梅索尼埃油画中人物护腿上的纽扣和饰带数量,也不会抬起头多看“劣质”画作一眼。
周围不断传来赞美之词,就连带着批判眼光的部分鉴赏家们也都纷纷收起了偏见,投来赞许的目光。
“能站在模特的独特角度去思考被一笔笔画在画布上时的心情,就和莫奈选用独特的绘画方式来展现他的爱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位置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离地面足有5米,离二楼过道也有相当远的距离。随便扫一眼绝对发现不了它,就算发现了,想要看清画作内容还得用上高倍放大镜,往往这种东西都是有着细节癖好的收藏家们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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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人把两样都沾了。
她是法国一位高官的女儿,只要不胡来,财富足以养活自己好几辈子,完全不愁生计问题。从小学习油画那么久,没怎么靠画画赚钱,却从没经历过其他年轻画家所经历的拮据生活。
面对轻佻的情话,贝尔特·莫里索并不在意:“你是斯温伯恩先生的朋友,谈吐应该更优雅些,不该这么说话。”
“这又有什么关系?”男人回头看向斯温伯恩,“难道每次追求美人都要像他那样精心准备台词?难道就不觉得千篇一律的对仗和押韵很无趣吗?”
“你的年纪都能当我外甥了,伱也挺另类的。”
“你是在嫌弃我的年纪?我已经18岁了。”
男人以为讨论的焦点落在无关痛痒的年纪上,事儿就成了大半。
可他没意识到莫里索的思绪早已沉进了眼前的画作之中,不是捞走几勺清水就能琢磨透的:“你就和画里吹笛子的男孩儿一样,什么都不懂,无所畏惧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才17,等再大些就明白了。”
“明明18了,而你也只有25岁罢了。”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又不是没有像你一样大的外甥,都快大学毕业了。”说完莫里索便撇下他去找了梅拉妮,打听画作出自谁之手。
这时还是刚才还在抒情的斯温伯恩注意到了他们,走上前询问:“怎么了,莫泊桑?”
“告白失败了。”
“你可真够执着的,就和当初在塞纳河边把我从冰冷的水里救出来一样。”斯温伯恩劝道,“算了,她又不算多漂亮。”
“她不漂亮吗?”莫泊桑也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总是敏感于女人的美貌,“或许吧,她不算特别漂亮,但却有着某种独特气质,和这儿的模特,和伯爵夫人都不同,像是从肖像画里走出来的来自16世纪时期的真正贵夫人。”
斯温伯恩看着四周不少女性画作,还在想象莫里索的神情,没曾想莫泊桑直接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
“这儿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你要去哪儿?”
莫泊桑毫无忌讳:“皮加勒广场!”
斯温伯恩内心中还是残留着老贵族和文化人的矜持:“那不是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这儿太压抑了!我需要感受更为平静的生活,解放受压抑的心灵。”莫泊桑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临出门还不忘提醒他一句,“斯温伯恩老师,您答应过会支付我接下去一周的所有花销。”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我就在下一本短篇小说里给您腾个色老头的位置.”
话才说了一半,人已经出了门,声音也渐行渐远听不清楚。斯温伯恩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老头?!我才4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