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既然是黑市,卡维也不方便深问,在一个事情难两全的年代,睁一眼闭一眼至少还能减少一些罪恶感。
通过拍卖费尔南带来的信誉,菲力迪宁地下拍卖行俨然有一种承包尸体买卖的架势。事实也证明了,它的效率有多高,原本10具尸体的订单没到三天就已经交付完毕。
卡维在莫西埃的加入后,练习卓有成效,赫曼和达米尔冈的水平也正好契合了二三助的工作。
11月3日,市立总医院的手术剧场又把之前那块牌子摆了出来。
11月5日,埃德姆终于迎来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当然他本人还是对这种说法持保留意见,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时刻无疑还是20多年前那一晚的邂逅。
“埃德姆先生,您现在有什么感受?”
“感觉挺好的,禁食、禁水和灌肠让我全身轻松。”埃德姆下了马车,在卫兵的保护下,穿过记者人流,向市立总医院大门走去,“至于别的么,只希望手术能顺利吧。”
“听说您之前还要求不用麻醉?”
“本来是决定不用的,但手术时间太长了,卡维医生说必须要用。”
“那您怎么看待巴黎和维也纳医疗水平上的差距?”
“这我不是很懂医,所以.”
“您特地从巴黎来到维也纳,特地叫回身在前线的卡维医生,是不是已经承认奥地利外科能力已经超越了法国?”
“我只是听从了朱斯蒂娜的建议,想来这儿尝试一下,谁知道.”
“您是否完全肯定了卡维医生的能力?”
“那当然。”
“在您看来,卡维医生的实力应该已经超越绝大多数巴黎医生了吧?”
“这”
周围的人流越来越多,类似的问题也一个个如潮水般涌来,埃德姆只能边回答边用力往前挤。要不是身边大使馆的护卫得力,恐怕进剧场这段路有得折腾了。
最后还是出门迎接的院长控制住了局面:“埃德姆先生需要休息,你们那么喜欢问问题不如等手术结束后去问卡维。”
“可我们想参访埃德姆先生。”
“他是病人,你们无权打扰我的病人。如果真的想采访,那就等他出院后去法国大使馆采访。”
他们显然没资格进大使馆,要不然今天见到埃德姆也不至于如此激动。现在人已经进去了,想再问话已然不可能,接下去那么多问题就只能靠编了。
不对,不能说编,那是基于有限回答内容进一步推测出的结果。
记者们就像遇到突发情况的蚂蚁,在市立总医院内慢慢散去。能花1000克朗为自己名下记者买票子的报社屈指可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没资格进剧场,只能在四周溜达溜达,等时间差不多了站在门口等手术结束。
这无疑是一种节省开支的办法,毕竟花钱进去看一场看不懂的手术,对新闻报道并没有实质性帮助。
在维也纳记者群体中,也就瓦雷拉能看出些门道。但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早已不是原先的瓦雷拉,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他早就已经放弃了传统西医,也放弃了看懂手术。
卡维这台手术的复杂程度别说是他了,就算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看懂。
为此,市立总医院也是贴心地为入场观众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一本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