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个主刀都没有,还怎么看?”
没有主刀不只会影响手术进行,还会带来一个只有19世纪才会有的严重问题,那就是没有解说。
没人介绍病人,没人介绍病情发展,也没人说清这场手术的目的。虽然观众也无所谓这些东西,但不听和不说是两个概念,没了前奏介绍词,总会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是味儿不对。
刚才还大快朵颐的观众们一个个都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片刻的沉默希望希尔斯能给他们一个继续观看下去的合理理由。毕竟在手术剧场看了那么多年手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没见过,主刀暂时不出现还不至于让他们愤然离席。
然而,希尔斯愣在了洗手盆前,什么都没说。
一位想要登上外科巅峰的家伙在如此机会面前,竟然没有丝毫表现欲,这让卡维大感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就连站在一旁的赫曼都没有吭声,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洗着手,看着观众一个个起身向门外走去。
尹格纳茨的缺席正中卡维下怀,但观众不能缺席,没有观众,这手术还怎么做......
卡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融入进了19世纪外科畸形发展的怪圈之中,把手术当成了个人技术的表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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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虽然对病人不人道,隐私尽毁,但站在主刀医生的角度还挺带感的。
回头细想一下,如此奇怪的手术剧场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在没有大型国际医学会议的前提下,它正好填补了医疗系统不健全带来的空白,也给了外科手术医生们崭露头角的机会。
想要出人头地就得赢得观众的芳心,即使是手捏100多年后精湛技术的卡维也不能例外。
“诸位,请留步!”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留住人。不管是画大饼还是吹牛,留住人才有后续,留不住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卡维站到了场地中央,断然选择吹牛,先把手术吹起来再说:“如果现在就选择离开,那你们损失的将不只是一两百克朗的门票钱,还有一场只有耐心观众才能得以亲眼目睹的完美胜利。”
钱对于这些观众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能看到一场精彩手术。
就算知道卡维很可能在自吹自擂,他们也还是选择宽容,先留在座位上看看情况再说。只是质疑还存在,尤其是那位闻风而动的日报记者,瓦雷拉。
“有多完美?我看连尹格纳茨本人都夸不下这样的海口吧。”
卡维的手指竖在唇前,警告道:“如果瓦雷拉先生有什么意见,可以等手术之后再谈,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
暂时打消了观众们离开的念头,卡维准备先行移走他们对主刀的注意力,稳住一波人心:“让我们先有请产妇诺拉小姐入场。”
听到剧场内总算有了反应,门外的主持人迅速协调运送工人,在两名助产士和马库斯的保护下,将挺着大肚子的诺拉推进了大门。
马库斯四十多岁了,工作将近20年,这是他第四次有幸踏入手术剧场。前三次也都是为了剖宫产,但他从没见过那么夸张的观众人数,手术的火爆场面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看着站在场上的卡维,再看看周围投来的目光,自认做不到这种程度。
让一位出身名门的绅士像个剧院演员一样去卖弄知识,显然极不合适。
但马库斯还是难得给了卡维鼓励。
“现在胎心在130-140之间,诺拉心率一直很平稳,在85左右......”他拍了拍卡维的肩膀,凑上前说道,“我就不留在这儿了,有助产士帮你们,加油啊!”
卡维点点头,送走了马库斯,让拿着储气袋的护士给诺拉接上了新型的麻醉器具【2】。
然后他便一边用酒精消毒诺拉的肚子,一边介绍这场手术的诞生始末:“今天事发突然,诺拉女士突然临产。下午4点48分,也许诸位还在欣赏下午的手术,而我作为助手,则在医院病房里照看病人。
就在这个时......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