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江家，她得罪不起。

护士的手往急救室的大门一指，“你进去吧——”

“但是，最好不要靠太近，不要吓到病人，也不要妨碍医生。”

江尽染点点头，然后快步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里，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正站在病床前，而病床和墙壁的夹缝角落里——

江时晏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他的头也埋进了膝盖里，黑色的额发混乱地垂落，只能隐隐看到一双晦暗无光的眼睛。

江尽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时晏。

像个脆弱无助的孩童，全身上下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他仿佛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泥潭，脸色也是痛苦而灰败的。

江尽染捏了捏手指，轻轻地上前一步。

没想到，她一动，江时晏便敏锐地察觉到了——

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眼眸像是冰冷，毫无温度的琉璃，“别过来。”

江时晏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冷邃，甚至还藏着隐隐的敌意。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江尽染勾了勾唇，“你不认识我了吗，哥哥？”

江时晏眯了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尽染看。

看着看着，他突然伸出了双手，开始敲打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