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人叫他听话过,这话可太稀奇了,赵承砚的心情莫名巧妙好了一点儿,总归今儿是纵容了自己,不如再纵容几分吧。
他蹭着柳云清的手点了点头,起身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玉带上,也不知他手指动了什么机关,且听叮咚一声脆响玉带便掉在了地上。
这会子柳云清可失了刚刚的理直气壮了,忙低着头逃了出去,又是烧水又是兑水好忙活了一通。
中间沈恒也来了,除了送来大娘子要的那些,还提了一小篮子热包子,中间是一壶胡辣汤,被子中间还包着些男子穿的中衣。
沈恒帮着大娘子将东西抱进去,撇了一眼亮着光的厢房,他声儿压得小小的。
“大娘子,官人的事儿我们没告诉夫人,正好今儿夫人也歇得早,我们便说你累了,回屋歇着了。”
“耽误了一会子,我去给官人买了衣裳,胡辣汤是今儿家里剩下的,但好歹雨平在灶上热过了,吃了能叫官人缓缓身子,娘子看可还有什么要我办的,我留下帮衬也使得。”
柳云清忍不住夸沈恒这孩子细心,不过留下帮衬就罢,赵大官人大概不想叫人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那你过去帮我把官人换下来的衣裳拿来吧,到底男女有别,我不便过去,之后你就回家吧,我安顿了官人也早些回去。”
沈恒应下来,没一会儿便将官人的衣服都抱了过来,又送了替换的中衣和热水。
果真是湿透了的,里里外外的衣裳都在,柳云清一件件浸在水里,发现唯独少了他贴身穿的亵裤,想来是不好意思了。
柳云清忍不住笑,笑完也忍不住脸热,就是真送过来她也不好意思洗不是?
说是洗,赵大官人衣料华贵轻薄,她指头上有点儿倒刺都要把袍子勾了丝,只敢给他过过水罢了,也不敢拧,攥着挤挤水便挂着烘干了。
想来里头也洗好了,柳云清捧着吃食扣了扣门,听见里头的声儿了,柳云清才推门而入。
赵承砚乖的很,这会儿坐在竹床上缩在被子里,屋里还算暖和,瞧他嘴唇不算苍白了,柳云清略放心下来,在竹床上支了矮桌摆上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