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诂哈哈大笑起来,每每提及这些人,当真是怀念儿时大家一道读书骑射的日子。
“今儿可得不醉不归!”
“那是自然!”
种家原是汴京的,但早些年随种父搬去了京兆,祖宅便留给了嫁到汝南郡王府的姐姐照看。
只是家里常年没人住,好些东西也欠置备,赵承砚便将种诂带回了自己府上,空着的房子还多,且由着种诂的心意选。
种诂溜溜达达一圈,啧啧直叹,哄着赵承砚卖宅子,得的银子充实国库约莫也够打一小仗了。
赵承砚笑骂他不怀好心,一来就惦记他的银子宅子,赶他去沐浴更衣。
赵承砚自己也换了一身普普通通的燕居服,今儿这打扮可是给云清看的,给别人多看一眼都亏。
谁道待赵世谨和张有正都来了,还不见种诂洗完澡出来。
三人说笑着结伴而去,推门一看,他竟泡在浴桶中,仰着脑袋长着嘴睡着了。
他们自小长大的四个人,唯种诂没留在汴京,且看他胸膛上手臂上交错的新老伤痕,便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了。
都体贴着他,赵承砚招来一个小奴,叫人时时给种诂续热水,再叫他多泡一会儿也无妨。
中午这宴只管改到夜里,在场的除了张有正其他都是闲人,自然等得。
从赵承砚府上去太学不远,张有正自个儿提着书溜达着就去了,且就等着夜里再来吃大户。
晓得吃酒的事儿改到夜里了,种诂也不跟赵承砚客气,赶路这么多天实在困极,叫人知会赵承砚一声,他随便对付了几口吃食便兀自睡了去。
再醒来,天色已暗,屋里也黑洞洞的。
种诂睡得有些迷糊,等他揉揉脸翻翻身,忽然发觉自己怀里多一团子又软又热又毛茸茸的小东西。
他伸手一摸,那小玩意还唧了一声。
种诂一身高八尺黑脸大汉吓得嗷一嗓子,一蹦三尺高。
外头的小奴们听见动静忙撑着灯进来,看见的就是一只小奶猫将种小将军逼到了床脚瑟瑟发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