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了驴,玛茜飘上去,敲响手中的石头,阵阵晶色的粉尘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向小路,一路绵延,看不到头。
“哈,有意思的导航,这种科技叫什么?连我这军用级的脑核心都搜索不到。”老头问。
“魔法!”阿福自豪的回道,“话说我们这骑的是驴还是骡子?”
“这个世道里,骡子便宜又耐用”
第一天,马儿踏过草地,踏过高档火喷泉的碎片,离开了飞晨岛的关口。他们二十四小时不断的驱马赶路。三个人轮着来,不过阿福觉得对他很不公平,马对他来说有点大。
一路上很多人驻足观望这些粉尘,甚至有一次警卫队要没收掉这些东西,但因为时间战争时常发生混乱,她们趁乱就跑掉了。
第二天踏上了横跨东北洋的连珠大桥,墙上不怎么拥挤,人人都开着飞车(当然,没飞车的人更多),他们都觉得地面不再安全,事实上对于时间灾害来说,空中还是地上都是无所谓的。没人愿意让他们搭车,苦了阿福徒劳的呼喊。
一路上,有玛茜在,吃喝是不愁又不丑的,老酒鬼一堆又一堆的扔掉空酒瓶,而玛茜一箱又一箱的搬上骡子,堆在碧豆的身上。
第三天,他们走到奥赛德边缘,老远的就看到奥赛德上空的模糊,可那晶粉是直接穿过去的。几个人都认为直穿过是危险的,他们试着绕道而行。
离开了飞晨岛,气温变得低迷,奥赛德的边缘甚至下过雪,周遭的水沟冻着白色的冰,冰面下分不清那是黑色的水,还是红色的雪。
在他们面前,时间泄露的模糊阻挡着,一旁就是冰水钩,意味着他们的绕道而行已经到了胡同。
玛茜放下马,摸了摸碧豆的脸蛋,是冰冷的,蛋没有破裂,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弹性。
玛茜没有带很多的衣服,这是是一面荒凉的围墙,破裂的居多,裂开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枯草在静止的时间中纹丝不动。
玛茜向前走去,老头呼哧了一声:“小心,这就是所有人畏惧的东西,战争也是为它而起”
玛茜扔进去一块石头,没有听到落地声。
“回去吧,我们找其他的路,顺便我给你们找一些保暖的衣物。”玛茜跨上马。
“不用为我找。”确实不用,老头一路上不停从马包里拿出衣物,冷一点添一件,到了冰沟旁,已经全副武装得像个老练的冻原猎人了。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们。”阿福躲在老头的背包里瑟瑟发抖。
“看样子,你们的导航还是不够智能啊”
老头扔掉空酒瓶开始折返,身后隐约传来呜咽声,和酒瓶子掉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俩人都翻下马,步步紧逼,老猎人掏出枪,推开水沟边一簇盘结的树根。树根伏在水上,生根在镂空的白冰中,里面冻着乱七八糟的黑色根须和浮萍。
树根里里面露着一个空洞的人脸。
老头举起枪,调到折跃模式,锁定好了几点后,青风子弹就顺着那张脸的躯体射去,很快一个完整的半截身子就显现出来。
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在时间泄露中模糊,连接处在他腰间,那里的所有东西:衣物,肚子,水,水草等等都糅在了一起,像一幅朦胧抽象派的画。
那半个身子,听到枪响开始颤抖起来。他扭曲敛眸,脑袋后面已经被时间泄露腐蚀成一个不规则的平面;他试着自己在自己的控制下眨睁一次眼睛,他有点能看清楚东西了。
“有……有人吗,我好冷,我的手动不了了,我的腿呢?”他一说话,嘴巴就在扭曲的脸上变成一堆模糊在闪动,“救救……救救我,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们摘……器官”
“你为什么会在这?”老头接话了。
“咳,我们,时间扩散后,然后一帮叫……叫什么的,他们说能救我们,但……他们只是偷走我们的器官,说奉献给被什么被暗之主,我就跑,他们都走了……”
“同志,我们没有办法。”老头说。
“帮帮我,帮帮我……我身后的这些东西在吃我”
老头拿出瓶酒,一拥而入胃,举枪对着脑袋,大地一声惊雷,那模糊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红色,血水像几十条长蚯蚓一样,往时间模糊的上空流去。
老头跨上骡子,看着傻愣在那的玛茜。
“小姑娘,快上来,你会冻坏的,我们找其他的路”
玛茜上骡后浑身都在抖,她不停的想到那倒垂在岸边的时间尸体。
“姑娘,你要是冷,就抱紧我,我没有多余的衣物”
阿福和玛茜一块抱了上去。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黑夜覆盖在他们身后,这恐惧的泄露之地离他们越来越远。
夜晚,玛茜无法入眠,眩晕和咳嗽镂空了她瘦弱的身躯。
走到午夜,阿福在骑马。玛茜突然从骡子上倒了下去,幸好老头拉住了她。老头立马意识到她害了冷焚风,此刻是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