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拉开门!”
车子在向洞穴方向快速回转,多莉克还有时间,只要待会门开了能奋力一跃能跳个五六米就行了。她缩回车里,猛推车门。
“卡住了!”他大喊。
在其他三人眼中,车子已经只能看见底盘了,接着消失了,留出一个满身轮胎印的悬崖边。
多莉克感受到了下坠,她无可奈何地聚出细小的火焰,试图融化玻璃,但那太慢了。
车子在飞速下坠,她浮着的脑袋磕在车棚下,脑子里只想着要杀了拉杏。
三人在悬崖边静静的听着车子的磕碰声,以及最后的那声巨响,不停的回荡的他们心中。
“谁让她开的车!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会用这车,而我妹妹还把车就这样托付给你们!”拉得龙捂着脸,跪倒在地,在手指缝隙中,光线照亮了眼皮。
他睁开眼睛,天空已经是一片暗淡的橙色,高山,天空,天际线都被深红吞噬了,就好像地狱。
“这也怪我,为什么我没想到呢”拉得龙又自责道。
他突然站起身子。
“等会再难过,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他问俩姐妹。
“眼阳转化……”
“不,这地方是山脉地系,怎么可能会成为学校的地基,这一点都不像会有人的样子,这也和记忆中的不符,那学院是在小镇的深处,绝对不是这里”
“我记得也不是这样”尼柚说。
“你是?”
“她我们的姐”尼艿硕。
“你们俩回去,打国王热线,找支援”
“你呢?”尼萩问。
“我得下去一趟,也许她还活着,到时候救援队来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指出多莉克的位置”
“尼萩也去”
“我一个成年人下一个死洞穴没什么难度的,我只要跟着低下那燃烧的光点慢慢下就行了。这地方对你们来说人生地不熟,而且天还没全亮。你们一块吧,这样还有个照应,我想你们的姐姐也同意兴这样”
俩姐妹离开,疾驰了起来。尼柚分身静静的看着拉得龙慢慢探脚,几次徘徊后终于踩实了一个凸起。他侧过身,脸对岩石,慢慢爬下去。
“祝你好运”尼柚说。
“谢谢你刚刚支持我的想法。话说你动不了吗?”拉得龙边找落脚点,边问。
“嗯,我只剩一下灵魂了,我通过我妹妹的鳞片存活,这个模样就是能让我保持的极限状态了”
“你是说灵魂?”拉得龙突然停下下探的步伐。
“是的,灵魂,他们是这样说的。”
“谁?”
“就是眼阳转化学院里的人”
“我们很感兴趣灵魂,看样子我们必须得找到那座学校了”
拉得龙消失在崖边上,微亮的浅层位置还是很容易爬的,在日光照不到的地方,唯一的指路标就是深渊底部车子爆炸产生的小小亮点了。
他摸黑绕走了一圈后,发现自己被水包围了,他想这一定就是他们来时看到的那反着微光的区域。
“也许,也许我能顺着瀑布直接游下去呢!”他想着,笑了,在黑暗的湖水中游了起来。
这里一片漆黑,他只能凭感觉尽量的游出直线。终于,他摸到了岸边,他颤颤巍巍的爬上身,浑身湿冷,接着看向脚下远处的那个小火点。
“看样子是不行了,那车没有落在水中”
他踏出的下一步就落空了,万钧一发之际,他抓住刚刚踏过的那片岩边。
他在黑暗中喘着粗气,痛苦的用膀臂移动着,想要挪动到能让双脚有着力点的地方。但不论他怎么动,这地方就好像是光滑的一般,一点凸起都没有。随着手的移动,他还意识到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也不过是一面细小的路径,一面挨着湖,另一面就紧挨着悬崖。
手臂紧绷到撕裂的疼,他在心里不停的赌咒自己的坏运气。现在,到了抽疼到不受控制的境地,似乎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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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撑不下去了,怪异的嘶吼一声就松开抽搐的双手,开始酝酿着下坠和代表死亡的剧烈疼痛的嘶吼。一双手抓住了他。
他被拽挂在悬崖边,大声呼喊,扑腾着两腿。
“拉得龙!拉得龙!”
他渐渐安静下来:“谁!怎么了,我在什么地方”,他在黑暗的峭壁边走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被拉着,浮在悬崖边,“我在做梦 对吗?谢天谢地!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我要戒酒”
“不,你不要动了!我要拉你上来!”
拉得龙没了动弹,就像一堆没有生命力的肉一样,任凭这双手把他拽上去。他无精打采的垂下头,看到崖底下的那个小火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我的……我的天呐”
他被拖上岸,借着湖面反射的微光,他不能看清别人,但一定能分清她。
“你是变色龙?尼萩还尼艿?你们找回救兵了吗?”
“不,我是尼柚”她盘开缠在岩石上的长尾巴。
“岸上的那个雕像吧,你怎么能动了”
“我感受到有种东西在召唤我,于是……”她说着,走到一个暗角,摁开不起眼的石头按钮,灯光从下面打亮了这巨大的湖水,显得异常通透。在湖水下的防水玻璃板中,显示着各种各样的肉体器皿,她继续说道:“于是我离开了鳞片,正常情况下我会立刻回到尼萩的身体中,但这次我却来到了这里,还钻进了一个躯体中”
拉得龙站起身,端详着尼柚,他看清楚这只变色龙是完全不同于三姐妹。他看了一眼身后乌黑不见底的悬崖,又看向眼前的发光湖水,有一个小旋涡,再抬头看到头顶架着某种能量罩。
“这是什么地方?我甚至感这些灯光是单方面折射的,不然从洞穴仔细看一定会看到猫腻的,等等!也许那些微弱反光就是这些单面折射的造成的!”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又跳下水,游向那个漩涡处。
进到湖底的实验室中,发现这破开的玻璃面已经结出一道厚膜,防止湖水涌入实验室,接着他扣开这个膜,钻了出来,湖水涌了进来,又开始变慢,慢慢凝结成相同的膜束,让水流停止了扩散。
拉得龙看向那个破开的器皿,“你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是的,”身后湿漉漉的尼柚说。
拉得龙看过这些器皿,还有数据分析,竟然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灵魂学。
“到底是谁在研究这些东西?”
“是我,”实验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在额头长着一根白色的犀牛角。他面容冷峻,看到就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牧师?”拉得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