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菲利和白衣小男孩在路上 时空泄露的里外故事

“你怎么知道欣玫还活着……”

“呵,她的基站”

“什么”

“这个被海怪眷顾的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她有独特的脑电波,你要是用过脑核心就会明白。这些强力电波的接收站遍布世界,收到完全的信号就会启动她那些机械,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启动了吗”

“没有,她的脑电波微弱,才点亮第一轮的波律扩大点”“是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必须杀了她吗?”

“必须!你知道的,她不会放过我我们的”

“也许我可以保护你们,以我的能力……”。菲利举起左手,亮出手臂上的黑色线条。

“怎么?只是杀一个人而已,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杵在痛苦到求死不得的阶段,我们也许还只是帮忙呢,不要优柔寡断嘛!”

白衣小男孩走在前边,后面跟着菲利。他们已经走到时空泄露的风暴边缘,这是这个平行宇宙能泄露的尽头了。

这里的波动婉转柔滑,事物规则完全没有被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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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的膜裂开,时空泄露了。被泄露的时空,一开始会在若干重叠的时间上出现“点”,这些点符合克莱因网的全部逻辑,也就是全部。

这个“点”开始不大,要是“当地人”触碰到,那些器官就会立即病变,这是肉体能对时空做出的极限反应,下一秒再被完全抹去。也许会疼,也许不会,要是疼了,那比得上凌迟,想象连着你神经的肉体流到不知名的时空,从而失去了稳定,那将是你的血液染湿得最远一次的,疼痛也是指数增长、源远流长的。

一天,这个平行宇宙的欣玫正在研究着什么,水华高倍镜对着一个粉红色的“枝丫”。她左手扭动倍数旋钮,那“枝丫”就模糊了。

这还不到放大镜倍数的一半,虽然有点不方便,但自己的操作也没有不规范啊。

放得再大也只是片片油花般的模糊在旋转、自我拉扯……

她不得不接受了另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那就是,这东西不允许被观察。

她灵巧的钢铁之手摆出一个枪的手势,对准水华放大镜下的观察皿,几个手指不注意颤一下,食指尖射出什么。

器皿碎了,里面那只疯狗一样乱撞的“枝丫”散出满目的红色。她感到极度恶心,甚至都忽略了右手被击中的疼痛。

她为光秃秃的右手包扎好,泄气的坐在沙发上。

温热的蚂蚁似疫病窜到她的心间,她感到恐怖的温暖,急忙把沙发丝间散播的冷气调高些。

“什么事情发生了,一定是这样”她自言自语。

她打开电视,却闭上眼睛,仰在沙发的出气口上。

洛冷市不间断全天新闻,播报了全国都发生怪异的事情:很多人都凭空失去身体部位,提倡大家不要走动,自觉在出事地点做好提醒告示。

国防部统一新闻,通知全体地球居民,已经启动了b类公共事件法案。相关专家表示,这次的情况与三年前的那次为同源时空灾害。为轻度,请大家不要惊慌,不要过多走动……

……

欣玫早上正要去买一盒烟,伸手接过烟时,手带着烟都消失了。青色的血撒到柜台上,只听见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拖拽铁链声,店员吓得够呛,一下关上了帘门。

空荡荡的大街上她感到酷热。就那么一瞬间,她本该纯正的钢铁血肉生出了那个粉色的“枝丫”。

她只在右手消失时尖叫了一声,接着无可奈何的品尝被拉得无限远和无限沉的疼痛。就这样,走回家,把那只大大的“枝丫”锁进观测皿,“枝丫”开始发疯……

她在梦中回顾了这倒霉的一天。她想着后天开学就可以和自己的好闺蜜黛薇儿炫耀了,那是个挺拽的妹子。

不知不觉醒来了。午夜十分,潮湿的窗外黑漆漆的,几滴雨水像小精灵一样在黑夜中飞舞迂回,可瓢泼大雨快踩碎天花板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

当她抽动身体要离开沙发,那种撕心裂肺、贯彻灵魂的疼痛从心脏边生长出来。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心房已经空了,粉色的血肉涨了一圈,取代了青色,红色的血丝、紫色的粗血管、模糊的淡红肉块在正中结出一颗火热的、血淋淋的、蹦跳着的、赤裸到肮脏的心脏。

她心中有一把火!她呕出青红相间的血,地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

她感到有什么柔软、充满韧性的透明东西束缚着她,她怎么也离不开这沙发。

放弃了,疼痛也让她冷静下来。她能听到这个全新心脏在向她的全身泵血了。热流逼走那些幸福的寒冷,最后杀死它们,还涨大血管!

火热——火热——火热———

她扬起脑袋,呕出青冷的血,涂满脸,又流经全身,接着喷薄出火红的液体,狼狈得如同一个饿死鬼在参加最后的盛宴。

脑袋猛然磕下,感到身子能轻微动弹,可意识再也无法清晰了。血水满布的眼朦胧的虚掩着,他看到白色的、透明的,里面流着质感的“线条”,很细,从她心脏的空洞中牵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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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努力,把自己倒回沙发背上,看到时空中凝出的两颗混沌大眼在转动,整个房间都被这俩眼睛占满了。

模糊的色在发光。两眼中间,或者是后面,反正在模糊中已经失去了前后,仿佛一切都是整体,电视也在发光。电视没了规则的外形,右边冒出长长的凸出,像个严重畸形的脑瘤患者。

电视还能看出模糊的画面,是一个大眼睛的人,两只眼睛乌黑如同苍蝇眼,占了脸的二分之一。它坐在浓绿的工作台后,像个新闻播报员。画面泛动雪花,又裹上一层油腻的光泽。

播报员的嘴动了,嘴唇翘出了电视框。

刺耳的声音透过无数个时空和情感传到了她的耳中:“我是外星人。钻家你怎么看这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