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宁若初把酒倒在盘子里,又借助蜡烛点燃。
淡蓝色的火焰跳跃在酒水上,散发出热量,展示了一场水与火的震撼演出。
她搬来软凳,“冬小姐,请把腿搭在上面。”
冬倾染觑了她一眼。
或许是对骆舟珩的滤镜太深,即便心中疑惑,也还是照办。
脱了鞋子,扭伤的部位雪青一片。
当看到宁若初直接把手伸到燃烧的酒水里时,冬倾染瞳孔大张,不可置信地喊出声:“你在……”
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若初抓住脚,在肿胀部位反复揉搓起来。
冬倾染疼得上半身蜷缩在一起,想要脱离宁若初的桎梏,对方却反抓得更牢。
冬管家虽对宁若初的身份有所尊敬,但看到自家小姐痛苦成这个样子,怒斥:“骆夫人,你要干什么?!”
这一系列操作,周芸也看不懂了。
冬倾染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冬管家忍无可忍,也不管对方是谁,要去抓宁若初的胳膊,制止她。
对方却抢先一步松了手,巧妙地躲开了冬管家的手。
“好了。”
柔软的声音响起,冬倾染这才睁开眼,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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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不痛了。
冬管家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过去。
稳住身形想要指责宁若初,冬倾染收回脚踩着鞋缓缓起身,还试探地走了两步,硬生生让冬管家把话憋了出去。
冬倾染抬眸,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化为星河,泛着点点星光,意外之余还有些兴奋。
“你是用了什么神奇的华夏魔法吗?”
宁若初否认:“以前学到的一个土方子,恰好有效罢了。”
“原来如此。”骆家大爷了然。
宁听莲心中冷笑。
乡下来的,终归上不了台面。
那些民间偏方都不可信,也就骗骗外国人可以。
事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肯定得找她的麻烦。
宁听莲的心情瞬间舒畅。
冬家那位小姐实在是太不饶人,她就不信宁若初这一副随时都要倒过去的人,能经得住她一番辱骂。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情让我和你伯母搞定就行了。”骆家大爷建议。
宁若初很是听话,语气带着愧疚。
“真是麻烦大伯了。”
……
另一边,凌川和埃文先生似是谈好了,出来。
埃文直接带着手下人离开,还算体面的车子里,坐着一位黄色皮肤的女性。
两个科研人员坐到她身边,用英语问:“你在庄园里闲逛,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碰到了一个小姐,脚扭伤了让我去取冰袋,但我当时忙着破解这里的系统,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还说要取消和骆家大爷的合作。”
女人歪头,眼神得意:“所以,或许我还帮了你们那位小姐一个忙。”
……
第二日,骆舟珩出殡。
棺木里,放着他的衣物。
今日的雪,较昨日更大。
不过几分钟,积雪便有半寸。
都道阳春三月,宁若初却恍然回到了冬天。
又看到了那银装素裹、白雪茫茫的景象。
寒风呼啸,仿佛锐利的刀剑,肆意凛冽,要刺破严实的皮袄。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
宁若初轻轻呼气,水雾弥漫。
这两天的天气实在是太过反常,她又不禁想到了昨天的大热新闻词条。
——【华夏顶级财团掌舵人葬礼惊现漫天大雪!】
吉凶观念深刻华夏人的脑海,不禁联想,骆舟珩的死是不是别有预谋。
但也只是联想。
官方都确定了遇难,其他人除了讨论,能做什么?
只是今日,怕是舆论又要起一波。
宁若初发出喟叹。
只是不知,有几人能真正当回事。